没有人回答。太过于日常,却又极度脱离常识的状况,确实地搅乱了每个人的心智。一言以蔽之,只是有个和尚坐在庭院里罢了。虽然是个很奇妙的情景,但是以命案现场而言太过于普通了。
再加上和尚头顶积雪,就这么枯坐原地,作为一具尸体也滑稽极了。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太阳高挂,景色鲜明,没有任何诡谲的舞台装置。
——即使如此,还是让人有些背脊发凉。
鸟口依然有此感觉。
说起来,这个和尚何必跑进旅馆的庭院坐什么禅——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地溜进来……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对,这是……“鸟口先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仿佛看透了鸟口内心的动摇,敦子向他问道。
“说奇怪是奇怪,但是我不晓得哪里奇怪。现在这个状况虽然古怪,但是如果那个和尚突然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是说完全没有声息这件事?”
“这也是其中之一,可是……”
“明明有四个人在场,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不,那……”
“他……”
今川唐突地开口。“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咦?”
“这种庭院,从哪儿都可以进来啊。”
“可是……”
今川指了庭院的周围一圈。
在这个范围当中……一片雪景的庭院当中,没有留下任何像是脚印的痕迹。
“哦,这就是所谓的……”
“没错。这名僧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吗?或者是以结跏趺坐的姿势,就这样自空中飘浮而来?若说有哪里奇怪,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的确,不管在场的有四人还是十人,有些事情依然不会被注意到。但是要不留下任何足迹,在雪地当中移动是不可能的。久远寺老人回过头来。然后他缩起下巴,说道:“的确没有侵入的形迹呢。但是……如果说这名和尚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的话,怎么样呢?”
“一直在这里?”
“虽然我不晓得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过他在下雪之前,或者是下雪时,侵入了这座庭院,然后开始修行。”
“医生的意思是,他是冻死的?”
敦子一脸讶异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