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局长(74)

“老弟,你这话说得有点味道不对。”刘德清眯缝起眼睛看我。

“没有啊。我只是有一个要求,在她们到来之前,请允许我告退。”我对他说,“我受不了你这种悲伤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我刚才进来时,看到你坐在一屋子女人中间,你得意洋洋地对我介绍说,这些都是你的老婆,但你知道你的样子有多悲伤吗?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对她们无礼了,只想把她们统统赶走!”

“你觉得我很悲伤?”刘德清不禁朝我探过脸来,似乎要让我看清楚他,“你错了,老弟,我今天很开心。”

“我知道你会说自己今天很开心,为什么?因为有12个老婆陪着你。但实际上你今天的样子最悲伤了。要是没有那些女人,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我还看不出你有多悲伤,可是你一个人坐在女人堆里,还向我介绍说她们统统是你的老婆,你这个样子让我感到怵目惊心的悲伤。我今天来找你,是为我表弟媳辞职的事,我本来是要骂你几句的,但是看到你如此悲伤的样子,我骂不出了。”

“骂啊,为什么不骂?该骂!”刘德清说,“你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明天也会找你的。别的无所谓,就是把朋友托付给我的事搞砸了,不管怎么说,没照顾好你表弟媳,我是要向你负荆请罪的。至少叫你骂我一顿。不骂白不骂,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我刚才说了,看到你如此悲伤的样子,我实在是骂不出。”

“胡说八道……你本来打算骂我什么?”

“猪猡。”

“哈哈,我本来就是属猪!”

“那你真是只猪猡。什么女人都不放过。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而你这只猪猡连自己公司的下属都要搞,连好朋友介绍过来工作的亲戚都要搞,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骂得好!”

我骂了他,然后又伸过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道:“有人给我们这类人的形象打了三个比方:对下级是老虎,对上司是狗,对同事是狐狸。我还要加一个:对女人是猪猡。”

“好!”刘德清的语调似乎是为此喝彩,他边说边抓起一瓶喜力冲我伸过来。

“干!”

“干!”我和他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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