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再说什么?我们都已认了兄妹了。”我不由得冷笑道,“倒是我现在有话要问你:你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还是不喜欢?”
这话突然从我嘴里蹦出来,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明摆着,这个话题虽在我和文昕之间从未深谈过,但我对此似乎深思熟虑。
“你瞎说什么啊。”文昕不知所措地瞪了我一眼,脸有点涨红。
我笑了,说:“对不起,我是瞎说的,我的意思就是请你别再用怀疑的语气问我为什么。我们已互相认了兄妹,就请相信这个简单的理由,好吗?”
“又瞎说,我怀疑你什么?”
“那我该怎么说?”
“你就别说了。”她娇嗔道。
“好,不说了。”
文昕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然后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真没想到,过了片刻,文昕的泪腺竟又涨大起来--是她这天喝多红酒的缘故吧!
我不知道。我这么想,因为我还记得20年前,我参加单位里一位同事的婚礼,他的新娘就是因为喝多了酒,在婚礼上哭个不停。
不过这次我没有听到啜泣声,只是忽然发现文昕在掉眼泪,而那些泪珠落在她脚边的地板上,竟然击出“噗噗”的声音,不仅令我心惊,而且显然也让文昕自己吃惊。她立刻用脚踩住了它们。
“文昕,你没事吧?”我探过脸去问。
“没什么。”
“又想到开心的事了?”我故意调侃她。
“嗯!”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毫无理由,这一声“嗯”,竟像拽了我一把。我忽然站起身,并向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宿命,我别无选择,只是别人的命运却也由此被改变。
我跨前一步,来到坐着的文昕面前,抬起手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想到开心的事就这样,你是幼儿园的老师,还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做啥?不可以啊?”
文昕几乎贴着我的怀抱,真像个孩子--这一刻,我相信她和我一样,完全忘了她和刘德清之间发生过的那件事。
我这样站在文昕面前,先是抚摸她的头发,接着两手落到她肩上,似乎要为她轻轻揉捏肩膀和颈椎。
这期间我们竟还时断时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