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法国铁板烧时,文昕留意到结账时服务员报了1000元,这还不算那瓶没喝完存在店里、标价700多元的韩国清酒。文昕吃惊、不安地说:
“我们吃的什么啊,这么贵?”
我向她解释:“这个价格不算贵。”
文昕说:“阿哥,你不可以这样的,为什么要这样铺张浪费,没有理由的。你没告诉我这么贵,否则我不会来的。”
我笑笑说:“文老师你说实话,这儿的牛排,和你以前在其他地方吃过的牛排比,味道怎么样?”
文昕承认道:“那不能比,这儿的味道是绝对好的。”
我说:“这就值了,我带你来这儿就是请你尝一尝正宗的法国铁板烧。”
文昕答:“谢谢。但叫我平白无故吃这么贵的东西,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下不为例好吗?”
“好的,听你的,下不为例。”我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放在文昕面前,“这张卡送给你儿子,以后你自己带儿子来。小孩比大人更爱吃这种外国的东西,你儿子一定会很高兴来这儿的。”
文昕吃惊地问我,这是什么?我告诉她,这是这家店的消费卡。文昕问我卡里有多少钱。我知道这是一张五千元的卡,但我故意说:
“这我不太清楚,你带儿子来刷卡消费时就知道了。”
文昕将卡推回给我,说:“阿哥,你这是做什么,想得出来的,收回去!”
我再次将卡放回到文昕面前,诚恳地对她说:“你别这么说,这不是钱,这只是一份礼品。不瞒你说,这种卡都是单位买了用于礼尚往来的,我包里还有一些。与其都要送给别人,不如送一张给我表侄,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一定不要,很可能就在今天晚上,这张卡会被我送出去,不知道落进哪个人鼓鼓囊囊的腰包里!”
我这么说,那么对于接受与否,文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怎么是这样的!……谢谢你。”文昕红着脸说。
以后一些日子,我又带文昕去吃过一些价格昂贵的美味,除了上面提到的野生河豚鱼和鱽鱼,还有鲍鱼、鱼翅、大黄鱼、苏眉鱼、鲨鱼“下水”、澳洲龙虾等名贵海鲜。虽说有过“下不为例”的约定,但我们双方都“执行不力”。当然文昕的责任主要是她太给我面子,她曾多次在出门时对我强调“随便吃点”,但对奢华的午餐她还是一再听之任之,这与其说她对我的阳奉阴违认识不足,不如说她更多是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戳穿和批评我。那天我带她去吃鲨鱼“下水”,当她听我对她解释,“我们是去吃鲨鱼‘下水’,不是吃鲨鱼”后,虽然她肯定注意到了店堂里陈列的那些鲨鱼“下水”的牌价,但她装作视而不见,装作以为我给她的解释“吃鲨鱼‘下水’”是很普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