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我的手杖打她,因为用力过猛,我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大声哀号。
她继续哭喊。虽然我已经滚落床下跌倒在地,但仍然趴在地上打她。我迅速挥动手中的手杖,不断攻击她的腿、她的膝盖。
一些护士听到老太太尖锐的悲鸣声,于是纷纷冲进小房间。她们压得我动弹不得,把我带到另外一间小房间里。这里就和其他房间一样,没有书桌,没有书柜,就只有一张床,没有其他的东西。窗上嵌了一些铁条,房门也从外面反锁了。
我睡了一会儿。
当我醒来时,对着房门又敲又踢又叫的,我要我的衣物、我的作业、我的书本。
没人回答我。
午夜时分,女老师走进我的房里,躺在我身边,这张窄小的床上。我把自己的脸颊埋到她的发丝中。突然间,我被一阵痉挛侵袭,全身不停地打颤,嘴里不断发出哽咽声,而且还不停地打嗝。我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鼻涕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不断地流出来。我无法克制地啜泣。
在康复中心,我们的食物愈来愈少。因此公园也必须改建成菜园,所有能劳动的人,都在老园丁的指挥下工作。我们在菜园里种了一些马铃薯、四季豆和胡萝卜。我很遗憾不能再坐上轮椅了。
因为空袭警报,我们必须跑下楼的次数也愈来愈多,而且警报总是在夜晚发生。护士们把那些无法走路的小孩抱在怀里。在一堆堆的马铃薯和一袋袋的木炭之间,我认出了那个女老师,我紧挨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