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我兀自喃喃。
“这样你可以理解被跟踪的人的心情了吧?”饰磨说。
别人的事情不要乱插嘴。我在心里回他。
越过眼镜镜片,饰磨看着白川通,我也随他一起往白川通的方向看过去。已经开始下雪了。几个女大学生高兴的一边看着天空一边往前走。今年的圣诞节,该不会是所谓的银白圣诞吧,我的心底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么说,我想起一件事。”我突然开口道。
“什么?”
“算了,等我弄清楚再说。”
“上一次我曾经向阁下提出警告,如果阁下持续带给她困扰,我们将会诉诸法律。为避免走上类似途径,希望您能够针对我们的诉术详加考虑,从今后停止这样的行为。她已经不再对您怀抱任何特别的情感,针对这一点,她认为,透过两位在去年进行的对话,双方已经取得共识。附加一点,她对阁下的行为,感到非常遗憾。
“同样身为男性,我可以理解阁下的想法。然而,虽然我们身为学生,但仍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对他人有不法之情事,理应接受法律制裁。恳请您停止相关愚行,转而向有意义的生活迈步前进。(没有署名)”
我很喜欢写信,过去也曾经因为写给人在九州的高中友人得花一整晚才能读完的信,而被人当做麻烦人物。
在我曾经为水尾小姐疯狂的时期,我连着好几天都写信给她,就连那些畅销小说作家也比不上我。生日的时候我写信给她、圣诞节的时候我写信给她,情人节的时候我也写信给她。我曾经在信里向她道歉,曾经在信里抒发过我的愤怒,也曾经把信写得感人肺腑。我回老家的时候写,去伦敦游学的时候也写,我像个笨蛋一样,下断的写、写、写,直到倒下为止。她的房间简直快要变成废纸回收场了。真是愚蠢啊!而到底我是写什么写成那样,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果还记得,我应该会因为太过羞耻而没办法像现在这般从容不迫,并且会马上跳上壑山电车,躲到贵船(注)注: 京都郊区,赏枫名地之一。附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