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蒙,那是另一个法官。选举之后任命了一个新法官,但贿款又没从旧法官转到新法官手里,了解了吧。现在新法官就等着,看哪一边提出比较好的条件啰。书记说这个新法官比以前的法官正直,所以理所当然,也比较贵。在巴拿马,瞻前顾后是很昂贵的,他这么说。而且情况会越来越糟。”
拉蒙·卢尔德取下眼镜,在上头哈口气,从身上那套“潘戴尔与布瑞斯维特”西装的胸前口袋掏出一块羚羊皮,逐一擦拭镜片,最后把金镜架放在他闪闪发亮的小耳朵上。
“你干吗不贿赂农业发展部的人?”他摆出一派大人大量的宽容,提出建议。
“我们试过了,拉蒙,但他们人格高尚,这你也知道的。他们说另一边已经贿赂他们,所以要是换边站,就太不道德了。”
“难道你的农庄经理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付他那么高的薪水,他干吗不卖力些啊?”
“嗯,是啊,安吉是有点混。老实讲,拉蒙,”潘戴尔说,“我想,坦白说,他不在那里,还比较有用呢。如果不会引起误会,我打算硬起心肠讲几句话。”
拉蒙·卢尔德的外套仍然让他的腋下发紧。他们面对面站在大窗户边。他把手臂环在胸前,然后又垂在一侧,接着又交叠在背后;潘戴尔则专心用指尖扯扯接缝处,像是医生等着知道哪里会痛一样。
“其实是小事一桩。如果真要说哪里有问题,”他终于宣告,“除非必要,我不会把袖子拆下来,因为这样做对外套不好。如果下次你把衣服送到店里,我们会想办法。”
他们又坐了下来。
“农庄种出米来了吗?”卢尔德问。
“拉蒙,一点点。这样说吧,我们是和全球化竞争,我听来的,也就是和那些从有政府补贴的国家进口的便宜稻米。太轻举妄动了。我们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