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反倒不那么情愿,他们的职责就是护送二老,就这么被一群毛贼打劫了,回去县太爷必然是一顿重罚。
秦老爷子看衙役有点迟疑,一改诚惶诚恐的表情,对着他大吼:“小三子,你还楞什么?赶紧把银子交给几位大爷!”
那个叫小三子的衙役放下刀,悻悻地把那包银两交给匪首。
匪首掂量掂量重量,嘴边不屑地一笑,甩手扔给旁边的一个兄弟,晃着枪口说:“老先生,您不是在耍我们吧?这么点银子,还不够我们兄弟几个吃顿酒的!”
“几位爷,”秦老爷子一脸哭相,哀求道,“我们身上真的只带了这点钱!”
“您当我们不知道二位身份是不是?您可是自流井县太爷的岳丈大人,谁不知道自流井是个肥缺?您随便勾勾手,几百上千两的银子根本不值一提。您要是配合点,我们豹子营的规矩或许还可以留个活口,您要是今天拿不出万儿八千的银子来,那干脆就在这儿终老吧!”
秦老爷子头皮吱啦一下麻了,跟老伴一起,手忙脚乱地翻着包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翻了半天也没见到值钱的东西,突然想起来老伴头上有个墨玉发簪,算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便不由分说地把簪子从老伴头上摘了下来,自己走下马车,恭恭敬敬地递给匪首,道:“这簪子是一个盐商送给我女婿的礼物,好汉爷拿了去,随便一个当铺也能抵押万两白银!”
匪首接过来,上下左右看了看,竟又随手一扔,不屑地说:“这种簪子,我们一个月能劫下来七八个,当了出去也就是几百两零花钱,再说我们兄弟有去当铺典当的功夫,还不如多劫几趟,您说是不是?”
“好汉,这簪子真是宝物啊……”秦老爷子急得跺脚。
“行了行了!”匪首不耐烦地说,“别跟我装了,赶紧找找身上有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如果拿不出价值一万两的东西来,二位今天就留下就寝吧!”
秦老爷子也来不及抱怨,又手忙脚乱地去找,其实他们身上有多少东西之前他自己是知道的,最值钱也就是那个簪子了,但是此刻心里发慌,脑子里一片空白,恨不得把自己衣服剥个精光,就希望赶紧翻出个更值钱的东西来。
可惜他不明白,这是罗诗承布置好的圈套,就算是他此刻拿出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匪首也只会说那是个便宜货。
翻了半天,他终于确信自己和老伴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不由得更加慌张,连忙问衙役和车夫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
衙役和车夫身上自然没有那么贵重的东西,小三子倒是忍了半天,对着匪首愤愤道:“几位好汉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我家主人已经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了,还请放我们一马,来日有缘,也许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