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灰心丧气促使他去打电话。他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厅里去使用要付钱的公用电话,凡是私人电话都必须在那儿打。电话间的墙壁上涂满了猥亵的画,他的眼睛紧盯着两个脱离了躯体的性器官,把伯吉斯7——7323的号码告诉了接线员。
“道依尔太太在家吗?”
“哈啰,你是哪一位?”
“我要找道依尔太太说话,”他说,“您是道依尔太太吗?”
“是的,我就是。”她声音生硬,充满恐惧。
“我是寂寞芳心小姐。”
“哪位小姐?”
“寂寞芳心小姐,寂寞芳心小姐,那个写专栏的男人。”
他刚想把电话挂了,她忽然温柔地说:“哦,哈啰……”
“您信上要我打电话。”
“哦,不错……什么?”
他猜想她是要他主动说话。“您什么时候能见我?”
“现在。”她仍用温柔的语调,他几乎能从电话听筒里感觉出她温暖、潮湿的呼吸。
“哪儿?”
“你说。”
“我告诉你在哪儿,”他说,“约莫一小时后,在公园的纪念碑附近跟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