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与这个小镇的联系在视觉上、口头上都很好地显示出来。与马弗利先生一样,他发现被关押在里面与站在外面守卫之间,其实只有很短的距离。作为一名停车管理员,他的任务是控制住那些年轻人不遵守法律的行为,“清理这个小镇”以及“使它成为一个得体的地方以供人们停车”,滑稽模仿着西部片英雄高贵的目标。影片的画面突出着阿瑟的位置,无论是当他试图开车离开这个小镇,镇长通过“航行者保险公司”(从灾祸或对事故的恐惧中获利的合法化机构)的窗户观察着他时;还是当他被从守卫小镇道路的汽车的网状窗格看过去时。这些窗格后隐藏着正在观看的居民,使他们显得非人化,同时把汽车拟人化。一名年轻人因为袭击镇长的房子,他的汽车被镇长下令烧毁,镇长的党羽麦克斯担心着“在烧毁后汽车将会攻击小镇”,在影片结尾汽车夷平小镇的高潮中,汽车像野兽一样咆哮着,令人想起马弗利先生那张清晰的照片。
阿瑟进入镇长的家庭,使得他处在与迈克尔同样的位置上,与权威机制相比而言他属于年青的一代,但他又比真正的汽车反主流文化的群体要年长。由于站在权威这一边,他也成为了反主流文化的敌人,并最终形成了在大街上停车管理员与年轻的驾驶员之间的僵局。在这个场景中,西部片的痕迹非常明显,年轻人的穿着与“通心粉”西部片(“spaghetti”westerns)(如赛尔乔·莱翁[Sergio Leone]导演的《美元》三部曲[the Dollar trilogy,1964,1965,1966])中的角色一样,当他们与阿瑟相遇时,还配上由吉他和口琴演奏的音乐,与赛尔乔·莱翁导演的《西部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the West,1968)中的配乐十分相似。但是,阿瑟无力获得年轻人的尊敬,这些元素反而形成了陈腐的效果。他不能成功地成为一个为小镇带来公正的外乡人,特别是当镇长的房子被袭击之后,科特警官的干涉更强调了这一点。这个场景强调了小镇的道德倒置与电影涉及的多种元素,当地的法律执行者的穿着很像飞车党电影中的标志性装束,责备年轻人的停车管理员则穿得很像西部片中的坏蛋,因为他捍卫了当地的罪恶经济。
阿瑟被小镇同化的过程,始于照片的测试,以及被镜头通过灵车(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死亡的车)里的窗户把他和镇长框住,完成于镇长与他站在小山上俯瞰整个小镇时达成的收养协议。在这个场景之前,阿瑟回到他和他哥哥发生事故的地点。他发现那天晚上刺眼的光线可能来自于一辆被遗弃的卡车,那辆卡车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尸体的头部。他看着自己在卡车的长方形后视镜里的样子,这个后视镜已经被扭转过来对着公路,用来反射过往车辆的车头灯的光线。虽然阿瑟曾经试图将这个发现告诉穆雷牧师,但当他得到了保持沉默就给予庇护所的提议后,他停止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