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和我们在一起。他被关在关塔那摩,已经在那里待了五年了。 ”
“他是一个阿拉伯人吗?”希尔吃了一惊。如果“基地”组织有哪个阿拉伯高层人士在关塔那摩关了五年,他是应该知道的。
“不,他是一个阿富汗人。名字叫伊兹玛特汗①。我这就出发。” 距离上次车里的对话已经过去一周了,但特里·马丁还在失眠,就为了那次不经意的傻话。为什么他不能闭上他的那张臭嘴?为什么非要拿哥哥吹牛?或许本·乔利已经说了些什么,毕竟华盛顿是一个大地方,流言飞语很多。在他信口开河的第七天,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哥哥。 麦克·马丁正在屋顶上掀起最后一批完整无损的瓦片。现在他终于可以在瓦片下面铺设格条木和房顶油毛毡了。一个星期后,他就可以弄好一个防水的屋顶了。他听到了他的手机发出的乐声。手机放在他挂在附近钉子上的外套口袋里。他小心翼翼地踩着脆弱的椽子去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在华盛顿的弟弟的号码。
①编著注:伊兹玛特汗(Izmat khan),应译为伊兹玛特·汗。根据《世界人名翻译大辞典》词条: khan汗,翻译时与前面部分连用,不加圆点。故文中有时称全名,有时使用伊兹玛特。
“嗨,特里。”“麦克,是我。”特里总是搞不明白人们是如何知道是他打的电话。
“我干了件蠢事,想请求你的原谅。大概是一星期前,我说漏了嘴。”“没关系,你说了什么?”麦克问道。“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你要注意,如果有任何穿西装的人登门拜 访――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人――你就告诉他们这事没门儿,让他们走开。我说清楚了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任何人造访……”从他的“鹰巢”里,麦克·马丁能够看到一辆炭灰色的“捷豹”汽车缓慢地由一条巷子开上了通往谷仓的土路。“好的,兄弟,”他温和地说, “我认为他们已经来了。”
两位间谍头子坐在折叠椅上,麦克·马丁则坐在一段将要被电锯锯成小片当柴火的树干上。马丁倾听着那个美国人声情并茂地煽情,同时朝史蒂夫·希尔扬起了一条眉毛。 “最后由你定,麦克。我们政府已经向白宫作了保证,不管他们需要什么,都提供全面的合作。但这么说并不是迫使任何人去执行一项有去无回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属于这种吗?”
“我们倒不这么认为,”马雷克·古米尼回答,“哪怕我们只是获得了‘基地’组织内一个知道这个项目情况的特工的名字或是他的蛰居地点,我们就会让你撤出来,然后由我们去做其余的工作。只要窃听他们的闲聊我们就能获悉他们的阴谋――”
“但乔装打扮……我认为我不能再去装扮成一个阿拉伯人了。十五年前在巴格达的时候,我只是打扮成一个卑微的花匠,居住在一间棚屋里。那次对付伊拉克秘密警察的盘问还不成问题。这一次,要面临的是深度审问:一个落在美国人手里五年的人,为什么没有变节呢?”
“是的,我们猜想他们是会审问你的。但如果运气不赖的话,来审讯你的也许会是一名高官。这样的话,你只要设法逃出来,把这个人指认给我们就行了。我们就埋伏在附近,近在咫尺。”
马丁拍了拍关在关塔那摩监狱里那个人的档案,说:“这是一个阿富汗人,前塔利班军官。那意味着是普什图族人。可我根本讲不了流利的普什图语。恐怕我一踏上阿富汗的土地,就会被人家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