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讯问(13)

达尔格里什问:“你就没有怀疑过她生病的真假性吗?”

“什么时候?”

“当时或现在。”

“我想你是在暗示法伦可能假装生病,以促使佩尔斯代替她,然后又在早饭前偷偷溜回南丁格尔大楼在滴管里下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真的要回来,但是你最好从你头脑中把她假装生病的想法去除掉。法伦根本不可能制造出℃的体温,寒战和飞快地跳动的脉搏来。她是那天晚上的一个重病号,后来几乎病了整整十天。”

达尔格里什指出那就更奇怪了,她竟然在第二天早晨就恢复得足够好了,能够返回南丁格尔大楼。罗尔芙护士长回答说这是够奇怪的,她只能推测法伦必定有一个急迫的理由要返回。当对方请她推测这个理由是什么时,她回答说提出理论供人参考不是她的工作。然后,她好像是在一种冲动的驱使下,又说道;

“但那决不是去杀佩尔斯。法伦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毫无疑问是她那种年纪中最为聪明的人。如果法伦回来是为了要在喂食里下腐蚀剂,她应该完全清楚她得冒多大的风险,她必须不让南丁格尔大楼的人看见,还必须不让病房的人知道她不见了,她还得十分小心地编造好一个故事,才不会临时千难万难地去想出一些说辞来。就因为这样,我猜想她才只是简单地拒绝了贝利巡官,不向他作出任何解释。”

“或许她太聪明了,明白这个非同寻常的缄口不言会叫另一个也是同样聪明的女人摸透她的心思。”

“你是指一箭双雕吗?我不这样看,那对于警察的智力将会是多么沉重的考验呀!”

她平静地承认对于从七点钟双胞胎从厨房取回牛奶一直到九点差十分这一段时间她都提不出她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这期间她已经和女总监、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一起待在泰勒小姐的起居室里,在等着比勒小姐的到来,中间只除了从八点到八点二十五这一段时间她与布鲁姆费特护士长和吉尔荣护士长同桌吃早饭。布鲁姆费特护士长先离开的饭桌,她在大约八点二十五分时也跟着走了。她先是回到示范室隔壁她的办公室内,但是发现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正占着呢,她便立刻改道回到她在四楼的卧房休息室里去了。

当达尔格里什问及吉尔荣护士长和布鲁姆费特护士长早餐时表情是否和平素一样时,她冷冷地答道她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即将发生的杀人燥狂症的迹象,如果说这就是他话中暗示的意思的话。吉尔荣看了《每日镜报》,布鲁姆费特看的是《护理时代》,如果这也具有什么意义的话,谈话就更微不足道了。她很遗憾地说她不能为她自己在早饭前后的行踪提出任何证据,但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多年来直到现在她都喜欢去盥洗室私下里洗洗,除此之外,她很看重一天工作开始之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宁愿独自一人来度过它。

达尔格里什问:“当你早餐后去你的办公室里,发现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在那里你不吃惊吗?”

“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理所当然地想到他昨晚是在医务人员宿舍里过的夜,因此一早过来,到南丁格尔大楼见综合护士协会视察员的。他可能是要找个地方写一封信。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每当突发奇想时便自以为有权把约翰?卡朋达医院的任何一个房间用作他私人的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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