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楼里的陌生人(7)

达尔格里什问:“这个地方夜间是怎样上锁的?”

“我和布鲁姆费特护士长,吉尔荣护士长,每人每次负责一个星期。这个星期轮到吉尔荣护士长了。护士长中只有我们三个是住在这里的。十一点钟一过我们便即刻给前门和厨房上栓上锁。另有一张小边门,从里面上栓,再上一把耶鲁锁④,如果有学生或工作人员不能按时进出,就给她一片那张门上的钥匙。另外就只有一张门了,那是通向女总监在四楼的套间的,她有一个专用楼梯,当然上的是她自己的锁。除此之外,就是防火的安全门了,但它们一般都是从里面锁上的。要进这个地方不难。我想很少有学校像这样了。但是就我所知,我们这里从来没发生过夜盗的事。顺便说一句,暖房里的一块玻璃掉出来了。好像副主席阿尔德曼?济里(Alderman Kealey)认为杀害法伦的凶手就是从那里进来的。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对于生活中发生的所有麻烦事人也都能找到相当不错的解释。可是在我看来,那块玻璃似乎是风给吹进来了。当然你会有你自己的看法,这是无疑的。”

他想,她的话讲得太多,话多是受了惊吓或紧张不安最常见的反应。话多的人最能为讯问的官员所利用,到明天她就会要为自己的多嘴而瞧不起自己了,就会变得极不配合,很难从她嘴里再掏出话来。同时她的话里泄漏出来的东西太多,有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那块打碎的玻璃当然得去看看,那木窗框上也得去查一查,看有没有人进去留下的痕迹。但他觉得护士法伦的死不像是入侵者干的。他问:“昨晚有多少人睡在这儿?”

“布鲁姆费特、吉尔荣和我自己。布鲁姆费特晚上出去了一段时间。我知道她是被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叫去病房的。柯林斯小姐也在这儿,她是这里的女管家。这里有五个实习护士:达克尔斯、伯特双胞胎,戈达尔和帕多。当然法伦也睡在这儿,也就是说,如果法伦还有时间睡的话!顺便说一下,她的床头灯整夜都亮着。伯特双胞胎夜里两点刚过起来冲可可茶,她们差一点也给法伦送去一杯。如果她们真的送了,你也许就会更清楚地知道她死亡的时间了。可是她们又一想她也许开着灯已经睡着了,她会真的不高兴让人叫醒,尽管看到可可,闻到了它的香味。吃喝是这对双胞胎不变的爱好,但至少她们也长这么大了,也知道不是人人都会有同一偏好,特别是法伦,也许宁肯一人待着,或者去睡觉,也不愿意被人打扰起来喝可可茶。”

“我想见见伯特双胞胎。院子里的情况怎么样?它夜里是开着的吗?”

“正门总有一个门房值班。正门是不上锁的,因为怕会有救护车出进。门房会盯住每一个进出的人的。南丁格尔大楼离院子里的后门比到正门要近得多,但通常如果是走路的话,我们是不去那里的,因为那条路灯光很暗,走起来有点吓人。此外,后门出去便是温彻斯特路,那条路离市中心几乎有两英里远。冬夏季,一到黄昏,就由一个门房去把后门锁上,但是所有的护士长和女总监都有那里的钥匙。”

“护士们要是回来晚了呢?”

“她们可以走正门沿着主路进来,主路绕医院一圈。有一条路穿过树林,要近得多,我们白天走,它大概只有200码远,但是夜里回来走那条路的人不多。我敢说赫德逊先生,他是医院的秘书,他可以给你看一张医院和南丁格尔大楼的平面图。顺便说一句,他现在正和副主席一起在图书馆里等着你呢,我们的主席,马科斯?柯恩(Marcus Cohen)先生在以色列。即使如此,这也算得上是一场欢迎会了。就连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也将他的门诊推掉了,来欢迎伦敦警察厅的人光临南丁格尔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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