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雅克·布彻在一旁警告道。
“不,布彻,该给他点儿颜色――”
“我亲爱的邦妮,”罗伊尔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我发誓我没让帕克扮成那样。那是他自己的主意。”
“别说废话,”布里斯继续抽噎着,“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杰克·罗伊尔。噢,我真想杀了你! ”她说完提起拖地长裙,一路哭着跑出了这间赌场。邦妮随后也跑了出去,后面还跟着那位“棒小伙”,他的脸窘得通红。罗伊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往卢?巴斯科姆的手里塞了几张钞票,并冲门的方向点点头。卢攥着钞票,脚步蹒跚地走出去了。“各位请下注。”赌场伙计不耐烦地催促道。
卢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进门就嚷起来:“多有趣的夜晚!该死的,这一定是个阴谋,挑我正走运的时候出事,成心不让我把他们的钱赢光!”
“别太过分了,”埃勒里说,“不是说善有善报吗?一切都平安无事吧?”
“差点儿出了事。我刚才在外面撞见了泰勒?罗伊尔,他刚到。亚历克的手下告诉他出了什么事后,他就想让帕克拿走一些钱。那孩子送给那个穷困潦倒的演员的钱简直比好莱坞一半的慈善机构给的还多。那老家伙拿了钱。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呢。”
“这么说,这不是个事先设好的圈套?”
“当然不是。我敢打赌杰克这会儿正在为自己没想到这一招而懊恼呢。”
“我表示怀疑。”埃勒里淡淡地说,瞟了罗伊尔一眼。那位演员正在酒吧那儿坐着,弓着他那宽宽的脊背,面前摆了一排酒杯,一共六只,里面都倒满了一种叫边车酒的鸡尾酒。
“帕克患了癌症或是别的什么病,有两三年没什么正经活儿干了。他到这儿来想干什么呢?”卢说着做了个鬼脸,“把我整晚的运气都给毁了。这个老醉鬼!我把他带到街角,给他买了两杯酒。不管怎样,他还是不该拿杰克的钱。”
“真是有趣的逻辑。要我说,布里斯?斯图尔特这个晚上也没过好。”
“那个疯娘儿们!傻瓜才信那套算命之类的骗人把戏。她早该看穿那个骗子,躲得远远的。”
邦妮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怒气。“棒小伙”跟在后面抓着她的胳膊,看上去烦恼不堪的样子。他正一脸严肃地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根本就没注意听,一边用脚尖轻轻蹭着地毯,一边四处张望。看见杰克?罗伊尔正像一尊菩萨一样坐在吧台前,她不由向前跨出一步。
“别发火,我骄傲的美人。”听到这慢吞吞的声音,她就像踩了电线似的一下停住了。
一个身穿晚礼服的高个子青年赫然出现在亚历山德罗这间赌场的门口,身后还簇拥着四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埃勒里心想,这下亚历山德罗又得犯愁了。
“又是你?”邦妮用一种异常轻蔑的口气说道。埃勒里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个年轻人的话,就要找个离得最近的墙缝钻进去了。“你也去分享一下你爸的酒气吧,他那酒疯撒得够可以的。”
“如果你想撒野,”泰勒?罗伊尔冷冷地说,“还是冲着我来吧。我和你年纪差不多,我爸有点儿老了。”邦妮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不管怎么说,”她柔声应道,“他人比你好。至少他不会在这些体面人面前炫耀他的私生活。”泰勒身旁的那四个年轻女子气呼呼的。有那么一阵子埃勒里以为她们就要打起来了,至少那些昂贵的头饰要保不住了。
“泰勒,邦妮, ”
“棒小伙”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急忙劝道,“别在这儿,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他边说边绝望地朝四下里看,“奎因!太好了,亲爱的,这位是埃勒里?奎因。奎因,请你――”他说着把泰勒?罗伊尔拉到了一边。
邦妮那美丽的眼睛直冒怒火。“如果布彻认为我会被那个自负的、家庭妇女眼中的英雄说服而不给他爸一点儿教训的话――”
“可是那样好吗?”埃勒里连忙插嘴道,“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