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已逝 第七章(3)

卡拉没有看到他从手套里掏出那个纸团,惊恐地喊叫起来,随后,当看到她的丈夫狼狈不堪地在水里瞎扑腾时,又笑出了声。“喂,凯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实在太可笑了!朱达,别像根木头棍儿似的待在那儿不动,来帮帮他!”大人物沉下去又浮上来,喷出大口水后怒吼一声,又沉了下去。朱达吃惊地在池中挺直了身子,然后快速游过来,伸手托住那个尊贵的下巴。“奇迹!奇迹!”朱达叫道,“上帝显灵了!什么人敢对大王动手脚?小心‘台风’! ”当埃勒里和警官把那个气急败坏的人从池水中拉上来时,他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朱达?本迪戈的声音。

“凯恩,真对不起。亲爱的,你没事吧?可你要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狼狈。你让我想起儿歌里唱的那个倒霉蛋! ”卡拉还在笑,想停也停不住,一直轻柔地托着他的头。

他摇摇头,躲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脸色很难看地走出了体育馆。一直傻傻地站在拳击台上的马克斯一号跨过围绳,跳到地板上,撒开腿追他的主人去了。卡拉停住了笑声。“他生气了。”卡拉慢慢地说,“经常是他笑别人,从没有人笑过他……那是一张什么纸?又是一封恐吓信吗? ”这么说她是知道的。

“我猜是的,本迪戈夫人。” 那张纸从本迪戈手中掉落时,埃勒里把它捡起来装进了口袋。这会儿他把它拿出来了,卡拉和他父亲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朱达坐在池边,平静地给自己斟酒。还是同样的纸,内容仍然是用温切斯特牌轻噪音便携式打字机打

出来的。这次信上写的是:

你将在六月二十一日周四十二点整被谋杀――

“我无法相信这些。”卡拉说,“其他那几封信我也知道了――我从凯恩那里一点儿一点儿套出来的――可这一切太荒唐了。毫无意义的耸人听闻。”她拉过一件袍子把自己裹起来,“失陪了,”她轻轻地说,“我要去更衣。”然后迈着碎步跑向了更衣室。

等他们再转过头来时,发现朱达?本迪戈也不见了。连酒瓶和酒杯也带走了。

父子俩顾不上换下湿衣服,直奔通向顶楼的电梯。“字母 o的线条有缺失。”警官说,“总共有六个小写的o,每一个的线条都有相应的缺失。现在的问题是――”

“你的报告,上尉,”埃勒里对值日官说,“请交给我!”值日官将一份时间记录表放在埃勒里手上。接过报告之后,他们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到了他们住的套房,锁上门后,他们才坐下来读那份报告。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埃勒里在朱达?本迪戈的打字机上做了手脚之后,除了朱达?本迪戈本人,再没有别人进过他的房间。

这第四封信就是用朱达?本迪戈的那台打字机打出来的,而且能用这台打字机的只有朱达?本迪戈。

“行啦,”警官踱着步说,“这下我们知道了。焦点就是朱达?本迪戈。时间确定在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四十二点整。情况清楚了。”

“不清楚。哪个十二点?”

“你说什么?”

“中午十二点还是午夜十二点?还会有第五封信的。”

“我这会儿关心的不是这个,埃勒里。此刻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是朱达 本迪戈干的。只有现在我们才算真的知道情况了,对此我们能做什么呢?”

“报告给埃布尔。”

“他在华盛顿。”

埃勒里耸耸肩:“那我们就一直等到他回来。”

“假如六月二十一日之前埃布尔还回不来呢?”他父亲问。

埃勒里用那张信笺的边缘敲着自己的嘴唇。

“就算他及时回来了,我们把这些向他报告了,他如果说‘谢谢啦,先生们,和我想的没有出入,你们可以打道回府了――一路顺风’,那我们就得往太阳升起或落下――谁知道纽约在什么方向――的地方飞去。不过我得问问你: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一趟?什么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还有,”埃勒里小声说,“他们会怎样处置朱达兄弟?活剥他的皮呢,还是把他吊起来让他喝不成酒?或是轻描淡写地责骂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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