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公事才给她打电话的。”
尼基耸耸肩。她显然不像刚才那样无动于衷了。但我仍感觉到她对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抱着一种旁观者的漠然态度。“他和某个女人有了婚外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外出活动的时间,还有他脸上的表情。”她暂停了一下,显然是在回忆以前的情景。“有时候,他身上会有其他人的香皂味。后来我为此质问过他,结果他在办公室里装了一个淋浴,又在那里用上了和家里相同的香皂。”
“他会和女人在办公室里幽会吗?”
“这就要问他的合伙人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透出一丝刻薄,“他甚至有可能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跟她们乱搞,我可说不好。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听起来也许很可笑,但有一次他回家后,我发现他的短袜边翻了下来。那时是夏天,他说他出门打网球去了。他确实穿着网球短裤,而且还弄出了一身汗,只可惜并不是在公共球场上打出来的。那次我跟他大闹了一场。”
“那么你跟他当面对质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有的时候他会承认。承认了我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我又没有任何证据;再说了,私通在这个州又算不上是什么离婚的理由。”
罗西端着酒和两份包着银餐具的纸巾走了过来。在她走开前,尼基和我都沉默不语。
“如果他是这种混蛋的话,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
“可能是因为懦弱吧,”她说道,“我最终还是要和他离婚的,但离婚的风险很大。”
“你是指你的的儿子?”
“对。”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自卫心理,她微微抬起下巴。“他名叫科林,”她说,“十二岁了。我把他送进了靠近蒙特里的一家寄宿学校。”
“那时劳伦斯的孩子们也和你们一起生活,是吗?”
“对,没错。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还在上学。”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不清楚。他的前妻现在就住在城里。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她。我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有没有为他的死而责怪你呢?”
她把身子靠了过来,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每个人都在责怪我。他们都认为我有罪。而且我现在能感觉到,康 多兰依然认为是我杀了丽比 格拉斯。你想说的是这意思吧?”
“谁在乎多兰的看法呢?我并不认为是你干的,而且我会负责把这事儿查清楚的。哦,这倒让我想起来了,我们应该先明确一下费用问题。除了差旅费之外,我每小时收费三十美元。我要你至少先预付一千美元。我每周都会交给你一份明细账,向你说清楚我处理每件事所花的时间。另外,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只是为你服务的,有时我会同时处理好几个案子。”
尼基已经把手伸进她的手包里了。她取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钢笔。即使是从我这边倒着看,我也能看得出支票是五千美元的。她草草开出一张,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真让我羡慕。她甚至都不用事先检查自己的存款余额。她将支票从桌面上推到我这边。我把它折起来塞进钱包,同时也摆出了一副跟她一样的轻松姿态。
罗西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她端来了我们的晚餐。她在我们俩面前各摆了一只盘子,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品尝。“嗯,罗西,真是太棒了。”我说。
她在原地轻轻摆动了一下身子,显然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