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猜测了,”思考机器指出,“事实。斯韦恩先生,只要事实!”
“如果他没离开,为什么要把房门上锁?”
“可能,”个性执拗的科学家冷酷地斜眼望着对方,“可能他很忙,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我有时也会这样做。”
“那他到哪里去了?他是怎样离开的?”
“如果我真的要帮你的忙,”思考机器的语气突然变得友善了,“我得说是因为我自己闲极无聊,再加上你的偏见和猜疑心。”
“自从卡罗尔先生担任总裁之后,”他再问,“公司业务是否一切如常?”
“是的。”斯韦恩承认。
“他替公司赚到钱了吗?”
“是的。”
“比以前赚得更多吗?”
斯韦恩不情愿地点点头。
“有什么东西失窃吗?”科学家问,“没丢过任何东西?没犯过错吗?”
三个问题斯韦恩都摇了摇头。
思考机器不耐烦地站起来。“如果卡罗尔先生犯了什么罪,你可能已经去找警察了。”他继续说,“他并没做错任何事。如果是有关犯罪的事,我可能会帮你的忙。可是我自己做科学研究已经够忙了,斯韦恩先生,我不能牵扯到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上。如果发现他有任何违法之处,欢迎你再打电话来。再见。”
两位访客站起来,惊讶地互望一眼,转身走出。斯韦恩脸上写满懊恼和愤慨。临到门口,他扭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能否告诉我们,在卡罗尔先生将房门上锁前的两次,他是怎样从房间里消失的?我确定当时他不在房中。”
“你看到他从一个房门走进去,他很可能从另一个门出去了。”思考机器漫不经心地说。
“他的办公室里另外还有一扇门,”斯韦恩的语气中有一丝得意,“可是这扇门被他的办公桌挡住了。门的另一边就是股东会议厅,也有一张长沙发挡住门。办公室距地面有五十英尺高,他不可能开窗跳下去。我们也知道他没有到股东会议厅去。那个会议厅也只有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外面的大办公室,这扇门离他私人办公室的门只有两三英尺而已。而且他的窗户外面没有防火梯之类的设施。所以如果他真的离开的话,我想知道他是怎样离开的?”
他的脸又涨红了,一副怒容,语气也变得尖锐刺耳。思考机器盯着他几乎有半分钟,然后打开大门。
“我不知道你是否觉察到,”末了他说,“你几乎让我相信其间确有违法之处,而且和你有关。再见。”
查尔斯 杜尔 卡罗尔的灰色眼睛闪烁着怒火,撞开卡罗尔-斯韦恩-麦克帕兰公司大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十几个办事员受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他在生气吗?他们看不出来。不过他看起来的确很激动。他径直朝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走去,突然停下来,转身喊着:“斯韦恩先生!”
身为秘书兼会计的斯韦恩听到喊声吃了一惊。卡罗尔示意他过去,然后率先走入自己的办公室,斯韦恩跟着走进去之后,大办公室中的办事员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斯韦恩静静地站着,等候总裁的指令。他隐隐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坐下。”卡罗尔说。秘书照做了。“你是这个公司的秘书兼会计,对吗?”卡罗尔粗声粗气地问。“当然是。”
“那么你应该明白,顾客委托本公司为他们持有债券以保证利润这个基本原则吧?”卡罗尔继续说。秘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我当然清楚这些。”斯韦恩回答。“那么你该知道,放在我们公司的金库和市政府保险金库中总价值三百万元的证券中,有一笔是价值四万元,号码从0043917到0044120的政府公债。对吗?”斯韦恩不理会对方急迫的问话,静下心来将整个形势考虑了一下。难道卡罗尔在设什么陷阱要害他吗?他无法判断。“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笔公债?”卡罗尔愤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