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坐在对面的妍喜拿着咖啡杯,露出安心的笑容,恩真看着她,更觉得有些慌乱了。不知道有什么原委,但这肯定是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是这么回事。他,我,都是第二次婚姻。虽然年龄都不大。我们两个人都是有过死别的人。我们差不多是相似的时间结婚,又在相似的时间里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然后,我们的另一半死去后的一年半,我们相遇了,结婚了。”
“啊,是吗……”
“他二十九岁……我二十七岁。结婚已经一年多了。哈……两个人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快地就摆脱了过去的痛苦……我的爸爸也是开公司的……我们结婚在这一业界的人们那里备受指责。他也是从他爸爸那里继承了事业并且正在经营,即使没有和我结婚这件事,他作为一个年轻的老板,就已经总是被怒视的目光注视了。所谓伤痕,就是有痕迹的伤口啊……弟妹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些算不得流言的流言,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好一些……所以才告诉你。”
“是,嫂子。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现在这是一个要互相包容缺点的家庭。弟妹和我,这个家庭没有女儿……所以更要好好照顾婆婆,好好照顾丈夫,好好过。还有我没有妹妹,常希望有一个像弟妹这样的妹妹!所以特别喜欢。”
“我也特别喜欢您像亲姐姐一样待我。”
“哦……稍等。他来电话了……在哪儿呢?”
看着满脸幸福笑容与镇宇通话的妍喜,恩真觉得好羡慕,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痕,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但不管怎样现在正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还有过去的记忆……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痛处,一般人认为该藏起来的记忆,这样告诉一个作为晚辈的我……这是我所没有的勇气。
镇宇来到咖啡店门前,把妍喜带走了。俩人说要去散一会儿步。说很快民宇也会到这里,所以让恩真稍等一会儿。一个人看着窗外喝着茶,窗外一个人咚咚地敲着窗户。谁呀……?问着,睁大眼睛,用袖子擦了擦结了冰霜的窗户,窗外那人的面孔清晰地映入眼中。
“哦……!”
李民宇。是他。他一只眼向她挤了挤眼睛,向大吃一惊的恩真做了个让她镇静的动作。在夏威夷短暂相遇的那个互通姓名的人。他确是一个乐观愉快的人……正想着,他进了咖啡屋,坐在恩真旁边,非常高兴地和恩真打起招呼来。
“我们太有缘分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从夏威夷回来的?”
“回来一段时间了。哇……真神奇啊!竟然可以这样在这里相遇,对不对?”
“是啊。和谁一起来这里的?爱人?亲人?朋友们?”
“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
“啊,是这样啊。那么单独见面你会很为难吧?本就是想和家人一起来度过一段好时间的。我是来这里见一个真正亲近的朋友的。其实本来也挺想来滑雪的,找个借口而已。哈哈!”
“啊,是这样啊。”
“对。啊,你多大啊?看起来比我小……”
“二十一岁。八二年生。”
“八二年?啊……八二年……我七七年生人……嗯……差五岁啊?那我是你哥哥了。”
“是啊!”
这样聊着天,和背向咖啡屋门口坐的恩真不同,谁从门口进来都一眼就能看见的李民宇一下子站起来“唉唉”地叫着,好像认识谁。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可能是他朋友的人跑过来,一把拉住李民宇。
“呀,小民宇。你这家伙!”
“你这兔崽子,叫你不许这样叫我!”
俩人看起来非常要好,不认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多么亲近的朋友。
“怎么回事,你说一个人来的,却已经在这里和人聊天了?”
他的朋友的嗓音……让人……听了心里不安,他从李民宇那里转过身,转向恩真这一边,恩真和他,同时哦地大吃一惊。这男人是,徐民宇……是他。
“呀,你……”
瞬间,李民宇的脸阴沉下来,用目光努力追问恩真这是怎么回事。一边是自己的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好像认识恩真的样子,李民宇有点迷糊了。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认识。
“你们两个,认识?”
和茫然看着恩真民宇的脸的李民宇不同,恩真努力寻找着可以收拾这个局面的话。他们两个人互相还不知道,在夏威夷,李民宇还曾没有任何过错地被他的好朋友徐民宇打过一顿!啊……太复杂的局面。愣在那里的三个人,因为服务生过来了,才重新坐下来。徐民宇向扑通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恩真不停地使眼色,让她快点往里坐。恩真并不想理他,但对面还有人看着,所以恩真和徐民宇终于并排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