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广(1)

前往浣衣局报到的路上,刘璃边走边整理思路:就目前的状况看,独狐皇后喜杨广,恶杨勇,历史正是按照它既定的剧本在上演,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妥啊……难道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又犯了迷路的老毛病――不知自个儿身在何处了。看了看四周,这是个极偏僻的地方,周围见不到一个人影。

她扶着身侧的假山叹了口气:浣衣局在哪个方向啊?

突然,她听到身旁的假山里居然隐隐传出了说话声。

“王爷您打算几时回江南?”

“未定。”

“二圣也一直对您赞誉有加,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本王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有足够的耐心。”

刘璃大惊,这假山之中居然有密室!而且,正在密谈的两人中的一方,听声音好像是晋王杨广。

“对了,最近皇兄有什么动静?”

“最近他好像将安州总管宇文述调来了大兴城。”

“此人本王也有耳闻。”

宇文述?历史上此人可是杨广的心腹啊,在杨广夺取太子之位时他更是出了大力。现在他怎么成了杨勇那边的人?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刘璃赶紧上前几步,想听得更清楚一些,不料却被凸出地面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跌倒了。

“什么人?”伴随一声低喝,一个阴郁男子从假山后走出来。

“哦,原来是你。”随后走出来的果然是杨广。

只见他慢慢弯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掠过了一丝惋惜之色,很快又被冷酷的神色所代替。

“陈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薄唇微启,明明像是耳语呢喃,却仿佛一根极细极细的线,从刘璃的耳蜗穿入直刺心房,最后化作一股寒气在四肢百骸游走。

此时的杨广,和白天所见的那个杨广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王、王爷,她是乐昌公主的妹妹……”一旁的阴郁男子神色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停留在杨广的唇畔:“清河公,本王知道乐昌公主是你的爱妾,但这个世上能保守秘密的――”

只有死人。

刘璃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看来这位阴郁男子就是杨广的心腹之一清河公杨素了。并且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他也是陈宣的姐夫――

“姐夫,”她先是对着阴郁男子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又看向杨广,“王爷,能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自己人。”

“哦?何谓自己人?”杨广眯了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

“陈宣能帮助王爷尽快得到想要的东西。”她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下了赌注。

杨广的瞳孔骤然一缩,忽然笑了起来:“哦,你倒说说看,本王想要什么东西呀?”

刘璃也笑了笑:“宫里谁不知道王爷生活简朴,晋王府久未修葺。王爷更是不近女色,除了王妃,再无别的姬妾,就连府里的侍女也都是老丑之辈……难道这一切,不是王爷为了博得二圣的欢心得到太子之位而采取的策略吗?”

“一派胡言!”杨广脸色一沉,“自古长幼有序,太子理应由皇兄出任,本王怎会有非分之想。”

“王爷,您这样想就错了。”刘璃慢慢平静下来,口齿更加流利,笑得愈加灿烂,“依陈宣之见,出生顺位与治国才能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更何况优者胜,劣者汰……”

杨广的眼眸深不见底,但刘璃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掠过的一丝诧异和震动。

“好,那你说说,你能怎么帮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王爷……”杨素刚想开口,却被杨广的眼神阻止了。

刘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王爷觉得如今皇后对太子的印象如何?”

据史书上记载:这场太子之位的斗争中,独孤皇后才是决定性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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