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白马,契丹的由来也很浪漫呢。”一说到这个,刘璃来了兴致,“不如再多说些关于契丹的事情啊?”
“婉婉有兴趣吗?”他笑了笑,“对了,过些时候就是举行头鱼宴的日子,到时你一定会看到许多在宋国见不到的东西。”
“头鱼宴?”她记得《辽史》中记载:由于冬天季节过冷,天鹅还没有来到,契丹人就先在冰上搭帐篷,凿冰取鱼。捕到第一条鱼时,他们要举行头鱼宴,以示庆贺。
她虽然很有兴趣听下去,但眼皮却愈发沉重,终于渐渐支持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微亮,刘璃睁开朦胧睡眼,却见穿戴整齐的耶律隆绪正站在床前,含笑望着她。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睡意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忙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完好无缺时才大大松了口气。
耶律隆绪已经笑出了声:“昨夜睡得可好?爱――妃?”他还故意拖长了音。
爱妃,一听这个词,刘璃心里一寒,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臣……臣……我睡得还不错。”憋了半天,她还是没把臣妾那个词给憋出来。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低低说:“婉婉,今晚可别再装了。”
刘璃大吃一惊,猛地抬头,撞入了他眼中的那片蓝色,大事不妙也,原来昨天装病早被他看穿了!
“不过我说的话不会改变,在你病好起来之前,我不会碰你。”他唇边笑意更浓,温热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面颊。
她慌慌的,连忙转过身子,扯紧了身上的被子。
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样快……
心中存有疑惑的刘璃格外留意梁王的一举一动。
除了每日探望萧太后外,梁王并不在宫内多逗留,和耶律隆绪的关系也十分融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耶律隆绪见刘璃喜欢那只玻璃杯,就干脆把进贡来的玻璃杯全都赐给了她。他越是对她好,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她并不是真正的公主啊。如果公主的身体健康,就算她回到现代,这也会是桩好姻缘,但是……她的心口绞痛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个公主绝对不是长寿之命,而且恐怕时日无多。耶律隆绪陷得越深,将来也一定伤得越深。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好不忍。
他还是夜夜留宿在她的宫里,也承诺着他所说的话,并没有碰她,只是每晚和她说一些关于契丹的风土人情。
她所能做的就是对他越来越冷淡,如果从现在开始慢慢疏离,那么,将来在公主的生命结束时,他就不会那样悲伤吧。
就让她,自私这一次。
“皇上,最近一段时间,你都留宿在这里,是不是也应该去其他……”她委婉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的脸上略有不悦,打断了她的话:“婉婉的意思是不希望朕在这里?”
刘璃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耶律隆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什么话也没说,怒冲冲地拂袖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
她连忙轻拍面颊,让自己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醒过来,重新整理一遍稍稍混乱的思维。
这个身体的寿命已是时日无多,她必须尽快找出意外发生的可能性,让耶律隆绪的命盘回归原位。
现在,她所要做的,是盯紧那个可疑的梁王耶律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