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梦游 七(1)

何三非常厌恶狗,平时见狗就打,隔三差五地要吃狗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条狗每天会撒尿在他脸上,而他又不能躲避。

何三是司马乐从洛阳西郊招募来的家丁,后来跟随司马乐来到陈郡,由于表现优异,被破格提拔为拿朝廷俸禄的密使,隶属御史台,听监国使者司马乐调令,月钱一千,米九斛,享受朝廷养老送终等福利。

何三原本对此很兴奋,由家丁变成朝廷官吏,这简直就像后来的科举制度时期读书人高中状元。许多年后,随着他的平步青云,他也成为天下家丁们的楷模。

然而做任何事情刚开始都不会那么顺利,这密使的任务比何三想像得更加辛苦,而且还有生命危险。所以后来何三平步青云时常常喜欢将一句话挂在嘴边:何某好歹也是从“三班倒”熬过来的。

何三在成为密使后的几年中,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将头伸在一块鹅卵石中。

那块鹅卵石就在曹植寝宫前的小花园中,比人头要大些,内部被掏空,上面钻了一些小孔,下面暗通秘道。何三的任务就是站在秘道内,将头伸到鹅卵石中,通过那些小孔,监视和记录曹植以及曹植身边人的言行。

与何三一起完成这个任务的有四个人,为了保证能每天十二时辰不间断地监视,他们四个人轮流值班,没有日常的节假日,一切按照严格的倒班制度来交接班。每个人都是上两天早班( 从凌晨子时到早晨卯时 ),然后接着上两天中班( 从早晨辰时上到下午未时 ),再接着上两天晚班( 从下午申时上到夜晚亥时 ),然后休息两天。而两天休息日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和休整。他们称呼这种轮班制度为“四班三倒”。而他们四个人属于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在御史台被命名为“曹植部密使甲班”。

简单地说,他们在执行任务期间都是单独一个人,除了每个时辰可以将头缩回到秘道中,先简单记录一下上一个时辰所监视到的内容外,他们几乎是一口气要将头伸到鹅卵石中四个时辰,不间断地监视。这对人的眼睛、脖子、腰椎、膝盖、脚掌等部位要求非常之高,所以御史台下属的密使除了何三是家丁出身外,其余的人都是武林高手,而且在御史台下属的密使学院严格训练四年,最后经过一套严格的考试制度,获得毕业证书后才能上任执行任务。据说后来武林中的少林派沿袭了这套制度,规定寺庙中未经过“铜人阵”、“木人巷”等考验的和尚,不能出外化缘。

何三除了讨厌狗外,还非常憎恨头大的人。因为有一个从密使学院刚毕业分配到他们曹植部密使甲班的人,因为头太大,无法钻到鹅卵石中,而被直接提拔为密使长,不用上“四班三倒”,属于管理层,享受县级干部待遇。

这也令全体曹植部的密使非常郁闷,而且打算集体罢工表示抗议。但是后来得知这个姓司马的大头鬼原来是高干子弟,后台强硬,于是大部分密探都不敢再说什么,连乙班、丙班、丁班等其他特别行动小组的密使长也会去巴结他。

密使长的主要任务就是监督和管理下属密探,比如不定时地到监视点突击检查密使们执行任务的情况,一旦发现在执行任务期间睡觉、唱歌的,要进行考核,一般罚钱罚米或记过处分,情节严重的,要上报司马乐,有开除和秘密处决的危险。

有许多密使执行任务期间非但会睡觉,唱歌,还串岗到别的监视点与别的密使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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