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梦游 一

秋夜,圆月高悬,银光在陈国王宫的阶厅间流连。

曹植猛地惊醒,发现地板上湿漉漉的脚印立即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曹福破门而入,还未说话,坐于榻上的曹植立即惊恐地大叫,“曹福,看,刺客的脚印。”

曹福低头一看,只见一串脚印从窗户一直走到曹植的床榻前。

曹福顺着脚印走到敞开的窗口,刚往窗外一看,只听见屋外一声恐惧的尖叫再次划破夜空。

曹植立即从榻上滚起,裹起貂裘,随曹福跑出。

厨娘慧姑倒在离曹植寝室五丈外的石阶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遗容显得更加恐怖。

尖叫声是曹植的宠妾苏姬所发,此时已经昏厥在离慧姑尸体的五丈外。

侍卫长阮平带一小队卫兵跑来,护卫在曹植左右,同时机敏地掐住苏姬的人中,将她救醒。

苏姬醒来后,惊恐地不敢看任何人。

曹福正在劝慰苏姬,想获知一些线索。忽传监国使者驾到,只见司马乐在几十名武士的簇拥下快步而来。

曹植暗自又惊又气,每次王宫稍有动静,司马乐很快便能获知,真不知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多少名密探。

司马乐毕恭毕敬地向曹植施礼,然后关切地问道:“陈王受惊了,贵体无碍吧?”

曹植面无表情地道:“无妨。”

司马乐道:“真不知哪个贼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王宫行凶,请陈王将此案交与小人办理,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曹植真想对司马乐说:滚你的蛋吧!

但是他不敢这么说,所谓监国使者,其实就是皇帝派到各个封国监视王侯们日常言行的人,他们的秘奏往往关系到王侯们的生死。

曹植只能违心地道:“劳烦监国使者了。”

司马乐表面客气,行动起来却毫不留情,立即将包括曹植在内的王宫中上上下下几十人都询问盘查一遍,最后他得出初步结论道,案发时,王宫的卫兵正在附近巡逻,王宫外也有他司马乐派遣的武士戒备,再厉害的刺客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躲过卫兵和武士的巡逻、戒备,然后在做案后又轻而易举地逃出王宫。所以刺客可能就是王宫中人,而且就住在案发附近。厨娘满脸惊恐,可见她在死前看到了刺客,刺客不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杀死的。但是她既然看到了刺客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大叫发出警示呢?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也许是她惊呆了,也许是因为刺客是她的熟人,令她在惊诧之余又疑惑不解,一时间竟忘记大叫示警。所以经过最后排查,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最早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几个人。

对于司马乐所谓的一系列推理分析,曹植暗自嗤之以鼻,当司马乐说他的亲随曹福、小妾苏姬、侍卫长阮平最有嫌疑,并下令限制他们行动,不许离开王宫时,曹植心中更是愤懑。然而,他还是不敢强烈反对,只是好声好气地说:“这几个均是我的亲信,怎么可能会是刺客?”

司马乐毕恭毕敬地回答:“他们只是具有嫌疑,并未认定他们就是刺客。既然要追查清楚此案,就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之前,只能从这些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人开始排查。这也是为陈王的安危着想,陈王有任何闪失,本使也无法向皇上交代。”

司马乐拿皇帝来压人,曹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开始怀疑刺客是司马乐派遣来的,行刺不成,又借机拿他的亲信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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