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她踢掉高跟鞋,赤足走在地板上,脚心只觉得痒痒的,幸好是地暖,不凉。她竟然还记得彬彬有礼地问纪南方:“你喝什么?我有毛尖,还有咖啡,不过是速溶的。”
“叶慎守!那种地方是女孩子去的吗?”
她歪头想了半晌:“里面的女孩子很多啊,为什么我不能去?”
“你还跳舞!那种地方你怎么能跳那种舞?”
他几乎被气死。本来大队人马去唱歌,走上楼梯的时候,忽然有人留意到舞池里最疯狂、最引人注目的身影,不由得吹了个口哨:“哟!那妞儿真不赖,一准是舞蹈学院的,啧啧!”
一帮人全看过去,另一人也忍不住啧啧赞叹:“你们瞧瞧那腰扭的,真是小蛮腰……”
还有人笑:“换个地方让她扭,感觉一定更好!”
一帮人都暧昧地笑起来,只有他变了脸色,隔那么远,灯光忽明忽暗,但他一眼认出来是她。顿时气得手足发凉:“都给我闭嘴!”
所有的人都愣住,纪三公子无缘无故大发雷霆,从来没有过的事,不过狐朋狗友见机都快:“这里太吵了,要不咱们换一家?”
他铁青着脸:“你们先走,我马上来。”
他留下来看看她到底在干吗。后来她单点了一个包厢,他跟上去,也要了隔壁包厢。谁知一不留神,她竟然结账先走了,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尾随而出,她说不定就被那老色狼拖进包厢去了。
那种地方,她又喝高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迷幻药、兴奋剂、摇头丸……他想想都觉得心里发寒。
她喝醉了,人也变笨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早看见我了?”拽着他衣袖说:“不能告诉我哥,更不能告诉我爸,不然他们非打我不可。”
他恨得牙痒:“你以为我不会打你?”
她呆了一呆,旋即笑呵呵:“那我贿赂你好了。”
从前她偶尔惹到易长宁生气,她就贿赂他。
没等纪南方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唇。
他唇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种薄荷味的芳香令她忽然觉得悲恸。他突然用力拉开她的手,狠狠地推开她。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帘,他终于是推开她,不要她了。
她顽固地扑上去,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重新亲吻他,他还是那样用力推开她,几乎带着点凶狠。她像个小孩子不肯放手,泪流满面。他一次次推开她,她一次次努力尝试。他越用力推搡,她越是执意要亲吻他,嘴唇撞在牙齿上,隐隐作痛,但她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她有点笨拙地尝试吸吮,他推开她的力气渐渐越来越小,最后他终于紧紧抓着她的腰,回吻她。
他吻得很急、很贪婪,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她有点透不过气来,一种奇异的愉悦在体内慢慢升腾,她觉得热,可是没办法宣泄,所以去扯自己的领口。他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想要阻止。她却顺势沿着他的手肘摸上去,“哧哧”笑着,他着了急,似乎又想要推开她。她加劲的吻他,他渐渐意乱情迷,她只觉得晕,所有的家具都在晃来晃去,他的脸也晃来晃去,看不清楚……她傻乎乎一直笑,最后她将他按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原来倒在人身上是这么舒服。
他吻得她很舒服,起先是唇,然后是脖子,流连地吻着她耳垂――她怕痒,咯咯笑,身子一软就跌下去。他翻过身来,她在他身下挣扎,到处乱摸,却不想点燃一把火来,他倒吸了一口气,动作骤然粗鲁,竟然开始咬她。
后来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唯一的印象是疼,疼得她尖声哭叫,抓伤了他的脸,他哄她,一直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喃喃地,温存地在她耳畔呢喃。她疼出了一身汗,只觉得他是骗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没完没了,贪得无厌。她呜呜咽咽哭着,最后终于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好象睡了没多久,就被一种很熟悉的声音吵醒,像是她的手机铃声。她头疼欲裂,全身骨头都疼,只觉得动一下就要碎掉,身旁有人唤她的乳名,仿佛很近,她把头埋到枕头里,几乎是呻吟:“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