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猫

每当夜晚10点钟以后来临,我就会离开雨铭独自去上网。在侗消失了半个多月后,我差不多忘了他的时候,竟又与他在网上重逢。

侗说他们公司最近忙得一塌糊涂,但他一直没有忘记那个网名叫“无产阶级女孩“的女孩。而且听了我讲的那些事之后,他走在人群里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心痛起来,所以他来了,就是想跟我做一个倾心之谈。

在我14岁的时候,家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爆发出来,终于有一天,父亲摔门而去,临走之看了站在门外的我一眼,脸上的青筋抽动了几下,大步出门而去。

隔着门缝,我看见母亲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平静得像一湖水,她打开收音机听关牧村的歌曲,一种好像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她听着听着就会泪流满面。

侗说你可以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说,在那之后,母亲就很少有笑容了,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听关牧村的歌曲,一种我至今仍不理解的歌曲。

在我上大学之前,我还记得我家养了一只狸猫,它和我一样,每天都悄无声息地走路,每天瞄好一个角落就静静地卧在那儿等待时光的流逝。那时我总是不由分说,跑过去抓住它的脖子把它从地面上一把提起,把它提成了一只弓着背的大虾米。然后把它放在我的被窝里,让它陪伴我度过那些寒冷的冬天和寂寞的日子。

后来,由于我睡觉爱胡乱翻身,那只猫被我用身体压了几次后就一命呜呼了,从那之后,我经常觉得我的被窝里有猫钻进来,到了最后竟会有老鼠钻进来,而每当此时我就会马上大叫起来,从梦中惊醒,而后透过房子里黑暗的空气,看到母亲睡梦正酣,她发出轻微的鼾声,我却再也不敢入睡,就这样一直裹着被子,静静地望着母亲,听着她的鼾声,一直坐到天亮,从那以后我就白天迷迷糊糊的,夜晚却无法入眠了。

在我与侗聊了两个多月后,侗说我们见见面吧,并且留下了他的真实地址和号码,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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