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冷打了个喷嚏。
晚饭时,炊事员走到高风冷康冬冬等人的桌前,给他们送一盘梅菜扣肉:“队长,星期天,食堂给你们加个菜。”
康冬冬叫:“嗬,梅菜扣肉!这菜最下饭!我得多吃一碗饭。”
高风冷叫住炊事员:“哎,小李,给我熬碗姜汤,我受了凉,身上不太舒服,喝碗姜汤发发汗。”
炊事员:“是,队长,我马上熬姜汤。”
康冬冬与就坐的士兵们会意。
姜汤端来时,康冬冬站起身去盛饭,他一转身,刚巧把炊事员手上的汤碗撞翻了。
“哎呀呀!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队长,你看我把你的姜汤……”
炊事员:“没事儿,我再去熬一碗。”
“不喝了!”高风冷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康冬冬我看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不不!队长,我怎么敢跟你过不去?我冤枉啊!你就是借我仨豹子胆我也不敢哪……”
晚上熄灯后,高队长在床铺上打起微酣,一群兵在黑暗中凑到康冬冬面前,赵丫猫着腰悄悄挪到高风冷床边,探手摸他的头,队长翻了个身,赵丫吓一跳,他赶忙溜回来。
“怎么样?”一群人小声问他。
赵丫:“他的头挺烫的。”
康冬冬小声叫:“成了!”
康冬冬敲开秦璐房门:“秦大姐,大事不好!我们队长他……他……”
“他怎么了?”秦璐本能地紧张起来。
“他的脑袋像开水炉一样,我是说,他发起了高烧!”
秦璐松了一口气:“吃片退烧药,要不,我让护士去给他打针退烧针。”
“不行不行!我们队长,他的体温突然间直线上升,脑袋比开水炉还烫,这可不是简单的发烧,很可能是亚热带地区某种查不清病因的医学上尚未确定的可怕的致命的病症!”
“康冬冬你别耸人听闻,什么可怕的致命的,你是医生还是我是我医生?如果你们队长的脑袋烫成开水炉,那就是发烧。”
“当然你是医生,可医生怎么能不经诊断,单凭猜测就派个护士扎一针,这就算完事了?”
秦璐只得回屋去取药箱。
大宿舍的灯拉亮了,高风冷惊醒了,看见秦璐和士兵的脸正伏向他。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看我干嘛?”他坐起来。
秦璐伸手摸摸他的的额头,立刻变脸,叫道:“高风冷,你搞什么名堂?”
“我……我搞什么了?大半夜的,莫名其妙嘛!”
“拙劣的苦肉计!”秦璐摔手而去。
康冬冬等人相互看看,康冬冬摸摸队长的头,没异常高温。
“到底怎么回事?”高风冷叫:“康冬冬你弄什么把戏呢?你给我老实说!”
“我,我……队长!”他一眼看见赵丫:“都怪赵丫谎报军情!你过来!你不是摸了队长的脑袋吗?你不是说他脑袋挺烫吗?”
“我……”赵丫一边后退着:“我是觉得挺烫的……”
“康冬冬!到底怎么回事?”高风冷吼,这一吼,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地用手扶住额头:他下床,脚步有点摇晃地走到桌前倒水,他的手好像不听使唤,水洒出来。
“队长我来吧。”金贵赶忙接过水壶。
高风冷端杯子的手不住地发抖,兵们奇怪地瞧着他。
“队长你怎么了?”康冬冬问。
他一气喝下杯中水,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这鬼天气,怎么冷嗖嗖的?康冬冬你还没说呢,你给我说清楚!”他冷得牙齿打着颤。
康冬冬凑近他仔细瞧着:“队长你说你冷?你在发抖?”他伸手摸他的头:“天哪!发烧了!你刚开始发烧!你怎么不早发呀?就差这么几分钟!”他叫着:“我去把秦大姐找回来!”他连蹦带跳地跑出去。
“你给我回来!”队长喊,活宝已经跑出去了。
康冬冬气喘着站在秦璐门前:“秦大姐,队长烧上去了!这回错不了,我敢用军衔担保,队长没烧上去你把我撸成小兵我都没意见!其实误差也就两分钟,你前脚走,队长后脚就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天晕地转。”康冬冬模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