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愤懑,找来阎奔把他重责一顿,来见戴笠之前,阎奔一直在苦苦寻思如此绝密的行动为何让湖南八路军办事处得知,而且情报掌握得如此具体详细,连长沙共党犯人藏于湖区特校的消息都能准确获得,这次泄密的环节究竟出在哪里,出在军统湖南站似不可能,因为他们干这种事不是头回,经验十分老道,泄密的渠道不在他们那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问题出在特校参与行动的秦时伦和学校警卫队,可秦时伦是参与此类行动的军统老手,绝不可能泄密,最大的嫌疑就是学校警卫队,这些人虽也参加了军统,但不是军统骨干,他们中有的人嘴巴不牢,很可能露风。阎奔真恨刘彩珠病得不是时候,要不然他可以命令她去调查此事,可她却偏偏在用人之际病了,这就更增加了他心中的烦恼,本来就心情沉重的阎奔现在又被戴笠一阵狠批,心里就更窝火,但他硬是把一肚子的气强按着,在戴笠的面前还是一副温顺的神态。
“委座发火了:你看怎么收场吧?”戴笠板着脸说,“委座最怕社会舆论说他不抗日,现在可好,被共党抓住了咱们破坏国共合作的证据,他们会在破坏抗日上大做文章的!共党宣传的厉害,你是领教过的。”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阎奔小心翼翼地说
“说明白点,在我面前,别咬文嚼字!”
“就说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干的,找几个替罪羊顶上去。”
“共党会信?”
“但可以让一部分社会舆论信。共党犯人关在湖区特校,替罪羊从特校找外界会更加相信。”
“那特校不就公诸于世了?”
“特校对外不是叫长沙警官学校么!”
“长沙警校派人抓共党嫌疑犯,不牵强,还真说得过去,你准备把谁拎出来?”
“秦时伦。”
“小了!把罗遥抛出去,别人才会信!”
“那特校谁来负责?”
“叫郎玉昆返校抓全盘。”
“那就让罗遥受屈了……”
“为了党国最高利益,他受点委屈算什么?他是老军统,会想得开。”
离开戴笠,阎奔忙找已编制完密码的郎玉昆,魏纳明面授机密:
“老郎立即返回长沙举行记者招待会,以警校校长的身份讲话,就说你不在校期间,主持警校工作的罗代校长受别有用心的人挑拨,错抓了嫌犯,并在会上当众宣布,拘留罗遥和秦时伦,释放被抓的共党负责人。”
“罗遥和秦时伦会想不通的。”郎玉昆口里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戴老板说不通也得通!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讲明缘由,这点你就不用担心。”
魏纳明心有不甘地说:“这真便宜了长沙共党!”
“放了还可以再抓嘛!现避过风头再说。”阎奔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件事社会反响太烈,搞得委座很被动,委座对戴老板很少发火,可这次真火了,为戴老板救火是当务之急。”
“局座放心,我回长沙就按您的指令办!”郎玉昆心里一直是喜浪翻滚。
“你回去除了抓好特校的全盘工作以外,还要抓好两件事:第一,随时准备美国军方情报技术考察团访问特校,拿出和美方合作办校的一些具体方案供我选择,定了后再报戴老板,第二,全力监控学员的思想动态,共党犯人藏于特校的事是怎样传到湖南共党高层的,特校里有无共党特工混入,你要过细地查,咱们不能再犯中统的错误,共党潜入他们上层还被CC重用,这样的事务决不能在军统重演!”
“局座放心,我回特校全力办好这两件事!”郎玉昆说。
“魏主任,老郎走后,你在南京和即将到达的美军情报人员先商谈合作意向,随时把谈判情况向我汇报,并向老郎通报,让他了解你谈判的进度,以便他加紧制定合作方案。”
“局座,在这方面你就不用操心,来的美军人员中有几个是我在美国工作时的朋友,他们对我不会留一手。”魏纳明说得信心十足。
“那就分头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