蚝之欲念(1)

蚝之欲念

10月18日

14:30

昂古莱姆--巴黎?高速火车?软的座位

亲爱的AS(Adonis、Achilles、Another):

好想为你们描绘我的午餐,知道你们有人是不吃蚝的,但那给人shock感受的欲望的滋味,不与你们分享,便是大大打了折扣啊。

刚才是我在Cognac的最后一个上午,却没了闲适,为赶下午的火车而匆匆吃过(匆匆!那是1个半小时的意思!这里闲适得令人发指)的午餐,却是无限特别。餐馆在镇子菜市场隔壁(下次再讲那有趣的菜市场小店),楼梯处挂着帕瓦罗蒂的照片,这里的人说他是老饕,有次他来这家餐厅吃饭,一人吃了整整一份硕大的海鲜盘,可是接下来我却觉得,如果让我一人尽享,我也可以……

层层叠叠的生蚝、文蛤、风螺、小虾、帝王蟹、大螯的虾子,那阵仗令人很想用“怒放”二字来形容,是说它形似万千海中之花怒放,还是说膨胀的食欲忽然怒放,已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斟上白葡萄酒,挤上些柠檬汁,拣起一只汪着一窝咸丝丝汁液的蚝,用两尖的小叉,将颤颤的肥嫩蚝肉,一股脑撬入口中,那滋味当真是化开的!顿觉生蚝不能用“吃”来做动词,而当用饮,杂着半壳汁水,一饮入口,就像饮到浓烈好酒,忽就“生蚝蒙了心”般,昏昏然了。当改古诗为:烹虾宰蟹且为乐,会须饮蚝三百只!真若饮了三百只蚝,怕是血脉贲张,真“成了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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