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托尔怀孕的消息一经传出,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则天方夜谭的新闻在各大媒体疯传:“谁才是特里格真正的妈妈?”就连一向声誉颇佳的《大西洋月刊》也开始编织荒诞的阴谋理论,宣称我根本不是特里格的妈妈。按照他们的说法,特里格很可能是布里斯托尔或者薇洛的儿子。而且,本来应当对真相有所了解的《安克雷奇每日新闻》的记者们也一直对此事喋喋不休。这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但是这件事对麦凯恩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此外,有人不停地骚扰曾经为我接生的医生,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是的,没错,是佩林生下了特里格。时至今日,仍然有些人对此事耿耿于怀,不肯善罢甘休,企图要从海底把月亮捞上来。
前不久,又一则奇闻浮出水面。我曾经受邀前往瓦西拉市上的神召会教堂,与一个传教士项目的毕业生谈话。在谈话中,我呼吁教堂里的会众,“为那些奋不顾身、为正义而战的我军男女同胞祈祷,为了这个国家祈祷,我们的国家领导人派他们(美军士兵)执行的是一项上帝给我们的任务。”但是,这些话却被《赫芬顿邮报》添枝加叶地说成:“佩林把当前的伊拉克战争描绘成一个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使命。在这一使命中,美国是在替天行道。”实际上,我只是套用了亚伯拉罕?林肯的一句箴言,大意是说,我们应该祈祷让我们站在上帝的一边,而不是让上帝站在我们这一边。
然而,新闻媒体对这些捕风捉影,甚至是恶意中伤的谣言却趋之若鹜,无论是街头小贩的花边新闻,还是主流报刊的头版头条,到处都充斥着龌龊的流言蜚语,让人眼花缭乱、真假难辨。当我们回到瓦西拉市以后,只要打开电视,就是某个时事评论员在夸夸其谈,并且暗示布里斯托尔的怀孕事件有可能会改写美国总统选举的结果,对于这些布里斯托尔觉得忍无可忍。
我的妹妹莫莉也感到愤愤不平。“这真是太过分了!”她对我说,“他们这样对待一个17岁的女孩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就没有人谈论与总统竞选有关的事情?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我告诉莫莉,也许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我们家人得重新采取小时候查克?希思的老办法了:离这个愚蠢的圈子远一点儿。
我在大会上的演讲可以说是来自团队的力量,这个团队的队长名叫马修?斯卡利,他尤其擅长演讲的写作,并且曾经先后为小布什、迪克?切尼以及约翰?麦凯恩工作。根据作家罗德?德雷尔的说法,他是一个“能把死人说活的家伙”。在政治上他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在日常生活中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素食主义者。他不仅为人和蔼,而且心地善良,就算是在路上看见一只松鼠,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即停下车来。
他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大学教授。他才华横溢,文思敏捷,写作时只要仰望天空来回踱上几步就能下笔成章,仿佛那些奇思妙想就悬挂于他的头顶,而他只要伸手一拉,把它们记在他口袋里总是装着的那几张小纸片上就行了。
他的写作才华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在整个竞选过程当中,他交给我的演讲稿词藻优美、文笔流畅、浑然天成。他为我写的那篇大会致辞却别具一格,在写作的过程中,他不仅和我一起构思,而其还颇为大度地让我加进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词语。
我在酒店楼下的一个房间里对着一台提词机练习演讲,这让我多少有些不太习惯,我想应该很少会有人对着一台提词机练上几个小时吧。在我看来,如果演讲者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那么他只要准备一个简要的提纲就行了;反之,只有当他对自己要说的内容一无所知时才需要使用提词机。在我担任州长期间,在公众场合使用提词机的次数屈指可算。而且,按我的经验来看,在集会上按照传统的方式真心实意地发表演讲,反而会有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