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着他,诧异地说道:“不是啊,我外婆说我妈妈是很漂亮的,爸爸长得也很周正。”
宾灿对我突然插话表示不满,他不假思索地说:“你的死鬼爹妈死了那么久,你也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怎么能够证明他们长得漂亮?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看见你都能推断出他们的模样。”
我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开始发涨,倒不是因为说我的父母难看,他们美丑都是我的父母,但如果有谁叫他人是死鬼,哪怕这是事实,也足够让我不好受。无论是宾灿还是别的谁,可能会在我背后这样议论我的父母,但是只要当面亵渎了他们,我便会无法克制地愤怒起来。
我说:“我不准你这么称呼他们!”
宾灿照旧不屑地哼了一声。
“高宾灿,你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们不再是朋友!”于是我直呼其名地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他这才不可置否地看向我,很难想像出一个老实人能有这样大的脾气。
我瞪着他,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转身离开。对,就像我心里所想一样,我恨死他了,恨死一个能够当着我的面说我父母是死鬼的人。我的怒火足够令我在中午吃掉满满一盒子饭,所以当下课铃声一响,我冲向食堂,打了饭独自钻进了小树林,既然这里只是野狗才来的地方,那就说明宾灿不会在这里找到我。
我开始躲避他,我暗自肯定我在他身边消失,会让他感到失落,就像人忽然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一般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我的陪衬,他再灿烂的笑容也会减分,他会变得不自信,甚至流露出落单寂寞的神情。
而我只是站在学校老墙前,发现上面的广告早就不在了,如同米洛所说,今年,她再也没有贴过任何广告。
我嚼着一堆怎么也嚼不烂的金针菇,左手上的红色印章独自暗暗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