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换了女主人。
嗳暖同暮色风格各异。她爱粉红色系。窗帘桌布甚至床单,一干悉数清换。
床边摆一瓶康乃馨。
我们本是同事。一起上班下班。
小区入口有一处菜场。傍晚时候,我同嗳暖拉着手进去。
侧身看嗳暖讨价还价的样子。
夕阳最后余晕涂抹她洁白项颈。
我于些微迷醉里想,我不是不幸福的。
而暮色。没有人再提起暮色。
同暮色一年多的恋情,防若恢弘宫殿,建筑于沙堆。只被风一吹,倒塌,徒留寒意瑟瑟。
初夏依然阴魂不散。
过来找我喝茶,迭声冷笑。
纪朝颜,我今日总算知道什么叫负心薄情,面不改色。
他不喜欢嗳暖。
他是我大学四年最好朋友。眼高于顶,只惟独赞赏暮色。
当年若不是他抵死支持,我早已经放弃。
每次从暮色那里铩羽而归,总是他陪我喝酒,不停劝慰。
一双耳朵,借给我?嗦倾诉,已经滴出耳油。
他所以始终不能相信,我对暮色能这样快便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