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延安路被阳光照射得泛出一种异样的惨白。空气里的尘埃在一阵阵热力的挥舞下漫无目的地飞行。从这里到那里。鱼坐在车子里,看着外面的场景,触目惊心。仿佛热力会从这冰冷的金属车门中寻隙而进,一面开始埋怨:“唉,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我要出来呢?妈!为什么呀……又不是我结婚我来干什么?”
“我的宝贝女儿,我也不是想出来找晒。可是毕竟是同事,得捧个场啊。”前排的母亲头也不回。
“可是把我拉下水,这也……”鱼觉得委屈,可是知道这一番道理不会有结果。说了一半便停了,百无聊赖地在后座上敲敲打打,仰头看着车顶。车顶是浅褐色的皮革。让人想起非洲的野鹿。在油画里非洲落日下,一切都是浅褐色的。 鱼看了半天车顶,又转头看窗外。车子在泛着白光的柏油路面上拖行,让人烦闷。过往的人肌肤都渗着光。鱼看了觉得烦,忍不住要找些由头来闹一闹。正看着,一辆蓝色的车子从她的车子旁掠过。在两扇后车窗平行时,鱼看见了一个人。
车子开过去了。鱼还是呆呆的。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安静的眼神。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间鱼看见了他微笑的脸。像水一样流淌的一种清澈感觉。 只是一刹那间,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