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听过的传说：很久之前的春天，阳光如风一般丝丝飞越树林，如鸟鸣般明亮的光影泛乱地落在濠水之上。庄子与惠施在桥上伫立，一任春风扬起衣袖。
庄子说：“出游的鱼儿多么快乐啊。”
惠施说：“子非鱼，怎么知道鱼快乐呢？”
庄子说：“子非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快乐呢？”
听到这个传说是在爷爷乡间的住宅，我看了一眼窗外。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窗外绿树成荫，树叶在阳光下呈现出气体的质感，浓绿的溶化在阳光里。阳光洒在地上，沉厚而清澈。阳光从树叶间星星点点寻隙飞落，一道道金色的光线。背后的大树默默无言的喷薄大片的绿色，从绿色的边缘望出去，天空是高远的蓝色。鸟群无拘无束地在天空飞翔。用力地拍了几下翅膀，然后展开翅膀滑翔，划出一道道优雅的轨迹。庄子飘飘如仙的言辞，在时间的尽头熠熠生光。
想起这个传说的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变成了一条鱼，游弋于温暖的春日濠水中。庄子逸然如风的声音在我头顶飘过。子非鱼。子非我。
醒来后懵了很久。
星辰在头顶闪动。我仰首看着。想起古老的谜语。
究竟是我做梦变成了鱼，还是鱼做梦变成了我？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还好。
长长的影子静静与我对望。清晰可见。
我还存在着。我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