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你看那里!”上午三节课过后,夜子走到走廊呼吸新鲜空气,千缘着急地指给她看。她顺着千缘的手往下看,那个地方是校布告栏。“怎么啦?”她看了几眼,没觉得什么奇怪。“你看布告栏旁边的两个人!”她又弯下腰往下看,可布告栏旁边空空荡荡,没有人影,鼓起眼盯着千缘:“小缘,耍我?”千缘摇摇头,也往下看,确实没有人影,她一下惊慌失措地叫起:“精灵,王子要找你算帐了,对不起,我先闪了……”她一溜烟跑回了教室,夜子一下蒙了:“算帐?算什么帐呢?”
果然,真像千缘说的一样,水寒被王子追赶到了教室,他看到走廊上的夜子,不禁气急败坏地叫:“精灵,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啊!”看见她,冷奕也停止了追赶水寒,看着她,额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狂怒。夜子看他不对劲,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倒退了两步。
“啪啪!”他冲了过去,先发出了他的两招。
“啪啪!”她一只手就挡过了他的两招,皱了皱眉头:“王子,什么事这么激动?”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脚横扫过去,她机敏地跳起,后退到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手做护身动作:“王子,冷静点,怎么使出了‘秋风扫落叶’?”
“今天非杀你不可,看我的,乾坤大挪移――”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风吹起,风像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吹起的风沙直直扑向她,使她睁不开眼,她带着哭腔叫道:“我做了什么啊我,你又没死没伤的!”
“哼,不承认是吧,简直就是卑鄙小人。”
“我承认什么啊我,我比窦蛾姐还冤呐,唔唔唔……”
他以为她真哭了,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布告栏上的报告!”
“那又怎么了?我是向水侠得知的呀!”
“他不可能那样说,全是你瞎编乱造!”她心里慌了慌,她确实在冷奕的报道里掺了假成分,但她只是为了看上去幽默风趣些,才写成那样的,并无恶意啊:“I'm Sorry,王子,我只是想……”“承认了?乾坤大挪移!”他恶狠狠地叫道,这一次风力比上次更强,他跑了几步,冲过去与她交起手。她并不攻击,只是左闪右挡,很被动的样子。她想如果她使招,那冷奕想必会气上加气,这反而是在情势上火上浇油。“精灵的招术不过如此啊?”他得意地笑,却不知夜子是在让着他。她咬了咬牙,不吭声。
“唰”他的这一拳来得飞快,夜子来不及躲闪,但并没伤到她,只是她胸前的挂链被他的手扯断了,掉落在地上,“叮?”空灵的一声响。她的脑子“唰”地一下空白,记忆中的那一颗泪珠突然散成水花四溅――挂链是她的心爱之物,她不允许任何人碰它一下,就好像装满伤感的小罐子突然碰碎,让她感到无比心痛。这种与挂链相连的特殊感受别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出于本性,她甩了甩手,失去理智般大叫:“看我的――厉害,柳舞蝶飞!接招吧!”这招杀伤力相当强,三下二下,他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
夜子却一点儿也不幸灾乐祸,他们相视了几秒,她面无表情,冷奕只是惊愕。夜子蹲下身子,捡起挂链,挂链的绳子断了,不能戴。她的脸上是可惜,然后心疼地摸了它两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吹了吹,冷奕爬起身,悄悄问水寒:“那是精灵最厉害的一招吗?”“No,那招只是她随便练的,她最厉害的是‘魔幻精灵’,因为长久不遇对手,她已经八辈子没使那招啦!”“哦,她原来的对手是谁?”“邻校校草刘草谦,草纸嘿嘿~”“我很恨精灵她的,她竟然这么骂我!”“可能误会了,你不是都不相信我会这么说吗,那你为什么不能相信精灵她不会这么写呢?”“这……”“汗,精灵她不是那种利用这个来说别人坏话的MM!”水寒说得超级肯定。“怎么不可能,证据?”“证据?凭我和她两年的交情,我对她的信任!这难道不够吗?”
中午放学,夜子第一个冲出教室,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看布告栏。一眼便瞧见了她对冷奕的报道:……据报道――现江湖的王子其实乃是青蛙王子,只是在江湖上靠“关系”混个一名半职的,简直是浪徒虚名。他头顶一窝白菜,腰系一根海带,身披一条麻袋,他生活在水库,嘴里流瀑布,睡觉在古墓,自以为是东方不败,其实是衰神二代。调查结果发现,那个傻瓜加坏蛋,让人看见就烦的家伙原本是待在精神病医院,他妈妈生他时少根筋。可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跑到一个名叫风关的江湖害人……夜子看着眼睛都鼓了起来,手紧紧握成了拳,但还是耐着性子再看:……他是一个天才+一个神童+一个白菜+一个BT,这些词就是专门为他而写的。关于他的缺点则是数不计数。他本人很小气,又很厚脸皮,有时还爱装小孩子,令人作呕……她顿时七窍生烟,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一股无名火蹿上胸膛,“??”发着蓝色的火苗。她低下头,眼里射出刀片般的寒光,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去,几络发丝随着她走路的节拍一晃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