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甲三出力最多,但受赏却无份。袁甲三险些没被气死,周天爵也不了解原因。因为他的保举单上,袁甲三是排在第二位的,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有个奖赏。
圣谕随后又命胜保会同周天爵、福济等,尽快收复庐州、安庆等失地,以靖安徽全省。
福济带着李鸿章、江忠义等人,一面筹集粮草,一面在和州募勇。胜保与周天爵、袁甲三等人则移师庐州附近,寻找克复庐州的时机。
太平军将领汪海洋不敢大意,忙从含山、巢县等地抽军,加强安庆、庐州两地的防务。此时,天京天王府里的洪秀全和北京皇宫里的咸丰皇帝,都把目光投在安庆、庐州一带。
和州相对比较安宁。福济抓住这有利的时机,决定好好为自己刚纳不久的十七如夫人做一回十八大寿,希望借此机会狠狠地捞一把。
和州?非安徽富庶之地,又累经战乱,城中的大户大多逃离,物品匮乏。受命亲自操办酒席的和州府知府元详为讨抚台喜欢,只好着人易装深入太平军占领地去置办各类所需,可谓奉承到极致。
福济从幕僚的口中得到消息,就单把元详传过来,动情地说道:“老弟,你的心意,本部院和府里的十七姨都领了。如今非比寻常,不要太过张扬,万一让周老王八抓着把柄,可不是玩的。老弟应该晓得其中的利害。”
元详赔着笑脸道:“抚台大人言之极是。但下官以为,大人明着是为十七姨娘做寿,其实呢,是在变着法儿犒赏营中的弟兄。全安徽谁不知道,此次?复和州,全仗抚台大人神机妙算才得功成。大人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下边热闹热闹罢了。下官久随大人,大人的良苦用心,瞒得了别人,却怎能瞒得过下官呢?”
福济被元详的一席话,直说得心花怒放,满脸堆笑。他站起身,一把拉过元详的手道:“你老弟倒真懂老哥的心。像你老弟这样的大才,做一个四品的知府,真是委屈了。这件事情过后,老哥一定找机会,向上头好好地保举老弟一回。”
一闻此言,元详登时感动得两眼含泪,扑通跪倒,一边磕头一边道:“谢抚台大人抬举!抚台大人对下官地厚天高,下官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要跟随大?左右!”
福济慌忙拉起元详,一边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道:“这怎么说?这怎么说?老弟,你我不是外人,不要动不动就跪。传将出去,可不吃周老王八笑话吗?”
元详正要讲话,不料李鸿章大步走进来。元详见李鸿章行色匆匆,知必有事,忙冲福济道了声别,转身退出去。
福济笑道:“少荃来得正好,本部院正有事要与老弟商量。你先请坐下。来人,给李大人上茶!”李鸿章道了声谢,拣一张木椅子坐下。
一名侍卫端茶进来摆在李鸿章和福济的面前,说一句“二位大人慢用”后慢慢退去。
福济这时说道:“少荃?,府里的那个十七姨,你知道还过几天就满十八岁了。府、县张罗着要办一办,任本部院如何劝也不听。本部院私下想了想,值此乱世,多少人夭折,能顺顺利利活到十八岁也颇不容易,办就办吧,反正朝廷正盯着庐州和安庆,和州闲着也是闲着。本部院找你来,是想请你老弟代劳走一趟,把府上的令尊、令堂还有几位令弟,都请过来热闹热闹,不知老弟肯不肯赏这个脸呢?”
李鸿章略一沉吟,马上答道:“抚台大人的喜事,家父家母理应过来相贺,下官只是怕他们二老年迈,受不了一路颠簸。下官下去后,马上回去一趟。十七姨娘十八喜寿将至,着实可?可贺,断无马虎之理。大人,下官还要赶路,就不陪您老了,下官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