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汉湖,侯卫东被热水一泡,酒劲又上来了,迷迷糊糊靠着温泉壁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已是晴空万里,侯卫东一时没有想起这是哪里。坐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昨天喝了酒,这是在汉湖。
身上内裤,并不是昨天那一条,这让侯卫东吃了一惊。这时长腿妹妹走了进来,侯卫东看着长腿妹妹,心道:“操,我被长腿妹妹占了便宜。”
长腿妹妹为侯卫东服务多次,昨夜她帮着侯卫东换了衣服,也算是从最近距离观察这位年轻健康男子的裸体。此时她感受到了侯卫东的目光,脸不禁一红。
“先生,李总请你在6号楼吃早餐。”
侯卫东有些疑惑:“那位与我一起来的先生还在不在?”
长腿妹妹道:“那位先生昨天晚上就走了。你醉得厉害,就没有叫醒你。”
在6号楼,李晶换掉了职业装,穿了一套浅色的厚裙子,低胸,细腻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性感而高贵。见侯卫东过来,笑道:“你昨晚睡得还真是香,我找了两个大汉才把你弄上床。”
侯卫东颇为不好意思,言顾左右,道:“肚子饿了。”
早餐挺丰富,瘦肉粥、咸鸭蛋、咸菜,很对侯卫东的胃口。他吃得极香,李晶坐在小圆桌对面,优雅地撑着下巴,如小女儿家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侯卫东吃饭。
李晶突然问道:“上青林石场成立了碎石协会,准备统一价格?”
这事正在筹备阶段,对外还在保密,侯卫东惊奇地道:“李总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
早上的太阳照在李晶脸上,泛起漂亮的象牙之色。她淡淡一笑,道:“这一次修岭西高速路,碎石用量极大。一年之内,几个石场肯定要赚大钱,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李总不要客气,有事尽管说。”
“我想在上青林开一个石场。你们几个人将此事控制得紧,你是他们的头,帮我搞定这事。”
“李总开玩笑吧,你是堂堂老总,看得起这点小钱?”
“我这个副总看起来威风,实际上是纸老虎。我为了公司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却没有公司股份,随时可能卷起铺盖走人。我必须要为将来打算。”
侯卫东尖锐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现在我还是沙道司副总,手里还有点权力,可以为你们办些事情。有我为你说话,侯镇的石场将得到极大优惠,最起码不会拖账。而且,高速路是贯通好几个地区,优质石场不止上青林一家。用谁的碎石,用多少,用哪一家,我有发言权。”
为了限制上青林石场内部的恶性竞争,稳定碎石价格,上青林山开始筹备碎石协会。上青林三个村的支书、主任和文书都将在协会任职,除了秦大江和曾宪刚,这几位村主要领导每月领一份工资。协会暗中规定:各村不准外地人到上青林办石场。
侯卫东是协会的倡导者,如果让李晶也来办石场,就是破坏了规则。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道:“李总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但是现在不能表态,我得回上青林征求意见。”
“好,希望你尽快回话。”李晶用小舀子给侯卫东盛了一小碗稀饭,道,“这稀饭养胃,喝醉了酒,多吃一点。”
侯卫东离开时,李晶拿起对讲机,安排道:“小安,你把车准备好,送客人。”
侯卫东听说要用车送,道:“我回沙州。”
“无论到哪里,我都派车护送。”
在侯卫东上车时,恰好步高带着客人从另一幢楼下来。他见到侯卫东上了小车,心道:“侯卫东居然在汉湖过了夜。”
侯卫东坐着气派的皇冠车,如大领导一样。看着两旁的树木依次滑过,他给小佳打了电话:“我很快回沙州了,中午见一面,我们一起洗衣服。”
洗衣服,是他和小佳夫妻间的密语,意思是做爱。
这个密语,来源于一个故事。一对夫妻习惯将晚上夫妻生活叫做洗衣服。有一天夫妻俩吵了架,下午丈夫性趣来了,道:“我们两人来洗衣服。”妻子还没有消气,道:“没有电,洗衣机不能用。”晚上,妻子气消了,而丈夫还在生闷气,妻子就道:“我们洗衣服。”丈夫硬邦邦地道:“我自己用手洗了。”
小佳抱歉地道:“老公,对不起了,市建委邀请了岭西省几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来座谈,我要安排中午的生活。你先乖乖地回家,冰箱有熟菜,热一热就可以吃。”
她叮嘱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新月楼是沙州目前最好的楼盘,有宽阔的中庭、花草、假山、亭子,还有一些健身器材。
假山周围,人工造的小溪里有一群红色鲤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小溪边,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正在喂鱼。
侯卫东见红色鲤鱼漂亮,也站着欣赏。那个女孩子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侯卫东,又继续喂鱼。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侯卫东好几眼。
侯卫东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并没有异常。
“叔叔,是你。”小女孩脸上露出了笑脸,兴奋地道,“我是粟糖,粟糖儿。那天晚上,你带我到综合批发市场。”
侯卫东这才恍然大悟,事隔两年多,他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综合市场小女孩的模样,眼前的阳光少女根本无法与当日离家出走的少女联系在一起。他笑道:“粟糖,你不说,我认不出你了。”
“叔叔,你家也住在这里吗?我家在那里。”粟糖用手指了指4号楼的方向,道,“你一定要到我家去玩。”
“好,有空我就去。”侯卫东敷衍着。
粟糖又问:“叔叔,你家在哪里?”
侯卫东用手指了指,道:“我也住在这个院子。”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女儿与一个年轻男子说话,便走了过来,道:“粟糖儿,功课做完没有,怎么又出来了?”
粟糖高兴地对中年男子道:“今天上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爸,这就是那天晚上帮了我的叔叔。”
中年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哪天晚上?”随即醒悟过来,他主动与侯卫东握了握手,道,“我叫粟明俊,是粟糖的爸爸。那天晚上多亏了你。你也住在这里?你贵姓?”
“我叫侯卫东,住在2号楼。”
粟明俊客气地道:“没有想到我们是邻居。今天中午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饭,一定不能推辞。那天晚上的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我们全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我一定要表达谢意。”
当日沙州综合批发市场,粟明俊并不知道是侯卫东救了女儿,当时没有过多地感谢侯卫东。回家以后,粟糖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顿时将粟明俊夫妻惊起了一身冷汗。他们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那个年轻小伙子出手相救,当晚之事肯定不堪回首。
见粟明俊说得郑重,侯卫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客气。”
粟明俊不由分说地道:“12点,我在外面的水陆空餐厅等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