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之中见真金

有一次,车尔尼雪夫斯基去拜访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这位朋友结婚了。在茶会之间,他结识了朋友的妻子,这位年轻、美丽的主妇对他亲切而殷勤,没有一点矫揉造作和卖弄风情,待他像丈夫的老友。车尔尼雪夫斯基对他的老友说:“你的太太很可爱,我并不是恭维你,她真是个美人。”

可是,有一次,在一个豪华的舞会上,他又遇见这位太太。这个在穷乡僻壤长大的穷家女,完全被舞会迷住了,她的眼睛流露出对这种社交的追求和向往,她学着那些贵妇人的模样,故意装腔作势地说:“舞会使我厌倦了,我厌弃这上流而空虚的社交。”这种言行不一的举止,使车尔尼雪夫斯基顿然忘了她的美貌,只记得她那一副野心勃勃而矫揉造作的相貌,觉得她滑稽可笑。

过了一个月,他再去拜访这位老友,带给他一个不幸的消息:老友的工厂,他惟一的资产遭了火灾。这位朋友顿时惊恐万状,不知所措。而这时他的妻子却对他说:“别伤心呀,卖掉我们的家产,卖掉我的银器和衣物,那就够还债了。我出外可以步行,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弄饭。你还年轻,只要你不沮丧,将来一切都会好转的。”当她的丈夫表示过意不去时,她说:“只要你像以前一样爱我,我便像以前一样幸福了。”

目睹这一幕的车尔尼雪夫斯基感动极了,觉得她是名副其实的最高尚的妇女。他说:“我顿然忘了她的美貌,‘高尚的、矢志不渝的爱恋’这一观念在她身上表现得这样多,这样强,使人不得不忘掉了其他一切。这就是所谓‘崇高’。”

同一个人,在三个不同场合,给人三种不同的印象,起决定作用的,并不是她的外貌,因为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她的外貌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而主要是她的内心。她一度变得虚伪,而这虚伪的心灵使人感到丑恶,再美的面貌也引不起美感来。可是当她在家庭遭到变故,她丢掉虚荣,又显出穷家女纯真的本色时,她在人们的心目中,不仅可爱,而且崇高了。

醒世真言

疾风知劲草,危难见真情。能够信托终生的人,是要在生活的风雨和人生的道路上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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