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谱”文化,源远流长(14)

雍正皇帝在位时间虽短,但有案可查的文字狱也将近20起,其中比较著名的是年羹尧案。年羹尧是汉军镶黄旗人,进士出身而有用兵之才,在川藏一带平叛屡建功勋,康熙末年授定西将军兼理川陕总督,一意依附当时还是雍亲王的胤禛(即后来的雍正皇帝)。胤禛继位后,年羹尧备受宠信,累授川陕总督、太保、抚远大将军,爵封一等公。年羹尧又因妹妹是雍正的妃子,开始居功自傲,蔑视皇权。胤禛早就想杀一儆百,只是苦于没有借口。雍正三年(1724年)二月,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天文奇观,臣僚上表称贺,胤禛特别注意年羹尧的奏表,并找到了“毛病”,一是字体潦草,二是将成语“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此语意为终日勤奋、谨慎,就是写倒了意思也不变。雍正可不管这些,认为年羹尧居功藐上,心怀不轨,那些对年羹尧不满的人见皇上带了头,便群起而攻之,于是年羹尧被劾成92条大罪。雍正令年羹尧自裁,亲族、同党或被斩首,或被流放,或被贬谪,凡是与他有一丝牵连的人统统受到处罚。

到了所谓的“圣主”、“十全老人”乾隆帝继位时,文字狱则达到顶峰,共发生130余案。其中47案的案犯被处以死刑,这意味着生者凌迟、死者戮尸、男性亲族15岁以上者连坐立斩。而由牵强附会、望文生义、捕风捉影造出的文字狱,如脱缰野马般不可控制。甚至一些疯子胡乱涂抹也被定为“逆案”,凌迟处死,可谓是荒唐到了极点。

当时有个举人叫王锡侯,他认为《康熙字典》收字太多,而且字与字之间没有联系,便想出“以义贯字”的方法,把音或义相同的字,汇集一处,编写出了一部名为《字贯》的新书。但是,有人指控王锡侯诋毁删改《康熙字典》,另刻《字贯》实为狂妄不法,要求革去举人,以便审拟。乾隆皇帝翻阅了《字贯》发现在凡例中将孔子、康熙、乾隆的名讳开列,认为“此实大逆不法,为从来未有之事,罪不容诛,即应照大逆问拟,以申国法而快人心”。其实王锡侯是告诉读者对君王或尊长的名字,如何避免直接写出或说出来,也就是如何避讳以防犯上,而作一说明的。结果在《字贯》凡例中反而自己忘记避讳。当他一发现,马上改刻了凡例,不再开列庙讳御名。但是,乾隆皇帝坚持认为王锡侯图谋不轨,将他一家数十口人全部斩首。

其实,在文字狱中,当权者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心里明知道所谓的罪名都是“莫须有”的,最多也不过是文人酒后发发牢骚而已,作为一国之君,大可不必太过计较,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一国之君,总要在全国百姓面前“摆摆谱”,杀一儆百才能对广大臣民起到威慑作用,只是可怜那些倒霉的文人了,不幸被抓住了“把柄”,成了封建专制制度下悲惨的牺牲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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