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尼心想,梅勒瑞倒是可以给营销人员好好上堂课。
“我加入戒酒互助会,把酒戒了,又去看心理医生。我想确定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人生之路,并且没有患上精神疾病。心理医生帮我重拾自信,于是我又回到校园里,拿到了心理学和心理辅导的双硕士学位。班上有一位同学是基督教唯一神派的牧师,他让我去他所在的教区里讲讲我的‘皈依’过程,这是他的原话。那次讲演的效果非常理想,于是我把它拓展成一系列讲座,在另外12个唯一神派教堂里讲演。讲座构成了我的第一部书,那部书是我在公共电视网上做的三次讲座的基础,后来制作成录像带投放到了市场上。”
“好运接踵而来,类似的事情后来还有许多,有人请我为一群特殊的人开设一对一的研讨班,这些人凑巧都特别富有,于是我就成立了‘梅勒瑞精神洗礼之家’。来我那里的人都百分之百支持我。你听我这么说一定认为我很自恋,但情况就是这样,我丝毫没有夸大事实。有人每年都来,只为再听一遍课程,再进行一次精神洗礼练习。我不想说自己因为埃伦之死而得以重生,过上了美好的新生活,因为听上去非常虚伪,但情况就是这样。”
梅勒瑞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仿佛魂游天外一般。马德琳从屋里走出来,端走空杯子,问他们要不要再喝些冰茶,两人都说不用了。此时,梅勒瑞又提到格尼夫妇家真好。
“你刚才说要向我坦白困扰你的事情。”格尼提醒他。
“对,这件事还要从我酗酒的那些年说起,我喝醉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经常有一两个小时的记忆是空白,有时不止一两个小时,后来,我只要喝完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做了些什么,真是打死我也回忆不起来了。而且我喝醉后,可以和任何人鬼混,什么都做得出来。说实话,正是这两首打油诗里提到了喝酒的事情,我才会心烦意乱。这几天我既焦躁又恐惧,一刻不得安稳。”
格尼虽然心存怀疑,却又感觉梅勒瑞说的不全是假话。“请接着讲。”他说。
又聊了半个小时,格尼发现梅勒瑞没再说出多少东西来,可能是他不愿说,也可能是他的确无话可说了。说来说去,梅勒瑞又回到他最放不下的事情上来。
“你说说,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数字呢?我在脑子里把认识的人、去过的地方、地址、邮政编码、电话号码、日期、生日、车牌号、商品的价签都过了一遍,凡是带数字的都没放过,但是没有一个和658有联系,我都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