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人犯的面孔(2)

这位刚退休的纽约警察局刑事侦探格尼,平生最讨厌出风头,一提起“艺术”二字就要打哈欠,对时下流行的各类艺术更是提不起丝毫兴趣,却破天荒地在一个前卫的大学城美术展览中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当地批评家点评说:“其创作思路可谓前无古人,照片上那一副副真实的冷酷面孔,直击人的内心深处,摄影师对图像的操作更是得心应手。”要问其中缘由,则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释,格尼自己有一种,他妻子马德琳另有一种。

对格尼来说,事情的起因就是马德琳连哄带骗地拽他陪自己去库珀斯敦的博物馆上艺术欣赏课。马德琳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让格尼出门,走出书房、走出屋子、走出自己的思绪,不管去哪里,只要出去就行。格尼逐渐发现要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支配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时不时地让马德琳得逞一次,上艺术欣赏课就是格尼欲取先予的战术之一。虽然一想到要从头至尾把课堂上的板凳“坐穿”,格尼就头痛不已,但是念及今后至少有一两个月马德琳都不会对他施加压力,也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了。格尼并不是那种窝在沙发里从早到晚看电视的懒人,其实正相反,已经47岁的他还能连做50个俯卧撑、引体向上和仰卧起坐。他只是不太喜欢外出罢了。

万万没想到,艺术欣赏课上竟然有惊喜等着格尼,而且是三个惊喜。开课前,格尼以为自己一定会在课堂上打瞌睡,开课后却发现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索雅?雷诺兹魅力四射。索雅是本地小有名气的画家,开了一家私人艺术馆。她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既美丽又高贵的美女,她的嘴巴太鼓,颧骨太突出,鼻子也不够小巧。但奇怪的是,这些不甚完美的特征结合在一起,配上深绿色的大眼睛、匀称的身材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万方仪态,却成了一位独一无二、艳惊四座的美女。一共26人报名选修这门课程,其中只有六个男生,但索雅牢牢地吸引住了每一个男生的注意力。

第二个惊喜是,格尼发现自己并非对艺术欣赏全然提不起精神。由于索雅偏好摄影,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讲解摄影艺术:如何选取拍摄事物的角度,让它比原型所表达的感情更强烈,传达的信息也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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