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迎了上来,秘书赵力问:“肖总呢?”
“肖总正在里面。他好像不知道你们来。”来人自我介绍了下:“我是副矿长,叫马朝瑞。”
“啊,马矿长,这是叶县长,这是蒋县长。”赵力介绍完,马朝瑞马上道:“两位县长快请!”接着,就掏出手机,打肖问天的电话,告诉说叶县长和蒋县长到矿上了,就在门外,马上进来。
叶远水走到矿办公室的门口,肖问天过来了,“叶县长,老同学,微服私访哪?蒋县长,快进去坐。外面冷。”
“先看看矿吧。”叶远水道。
“也好。”肖问天递了烟,叶远水点上火,大家到了矿上。湖东的矿,大都是表层矿,开采容易。但随着这些年不断地开采,矿层也开始向深处过渡了。原来十几米的地表下即是开采工作面,如今要向下挖坑道,到地底下三四十米的地方开采。像吉大矿业这些开采量大的矿,工作面已经转移到了一百米以下的地层深处。向深处开采,安全问题就越发重要。去年梅雨季节,吉大的一处矿井,就差一点发生了坍塌。矿业是把双刃剑,既有相当丰厚的效益,同时又承担着难以估摸的风险。
从矿井下转了一圈,无论是采光,还是通风,应该说都是相当不错的。叶远水拍拍肖问天的肩膀:“老肖啊,这就对了,矿业安全第一,效益第二。”
“我一直这么坚持的。安全上来了,其实就是最大的效益。”肖问天看了眼蒋流,“蒋县长清楚,我一年收益的三分之一都返还在矿山的安全生产和管理上了。因此,工人们在我这里干得放心,我也挣钱挣得舒心。”
蒋流攥着手,身上的衣裳单薄了,有些哆嗦,说:“要是湖东的矿山都像肖总这样,不就让远水县长放心了?可惜啊!”
“这不仅仅是矿山业主的问题,主要还是县领导的问题。”肖问天将烟蒂灭了,却放还在手上,继续道:“老同学当这个县长,快活啊,不问事,只挂个名字。可是,将来要是出了事,行政一把手还是得负总责的啊!”
“哈哈,我不问事?我是……”叶远水把后面的话吞了。
到了办公室,叶远水又问了问今年的效益,肖问天简单地汇报了下,便道:“叶县长,我现在喊你叶县长了。蒋县长也不外,上次到市里那事,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可是都期盼着有个结果。”
叶远水又点了支烟,说:“我已经当面给南明一书记汇报了。昨天,市纪委李长书记带队来湖东检查,也许与此事有关。我不想搞具体的某一个人,我只想将湖东矿业拉到正轨上来。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年,矿业经济就成了后腿经济了啊!到那时,想再来做文章,来不及了。唉!”
“依我说,这事得公开地向市里进行汇报。不行,可以给省领导说,再不行,到中央。湖东矿业的话语权几乎都在吉大和永恒两大公司手里,我们这些中小矿业无处说话。这其实也不重要,搞企业的,能不能说话也无所谓。可是,你看看,每年下来,我们上交的税收远远高于他们。年产值算起来,都是好几个亿,可是交税呢?也就区区两千万。通过各种渠道争取来的项目资金,也就只给他们,我们眼睁睁地望着,却一分钱也分不到。”肖问天越说越激动:“我甚至听说,个别主要领导,跟这两大矿业都有瓜葛。每个矿业每年给他的都在好几百万。据他们内部有些人私下里透露,每年,吉大矿业用于打点各级领导的经费,就有上千万之多。这可都是国家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