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27)

“间接地。”

“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是她的地址。”她递给我一张亮粉色的便签,上面用黑笔潦草地写着地址,“她住在莫瑞。”我知道这个地区,它离我的住处只有十五分钟车程。“谢谢你的超大盒巧克力。虽然我本人并不是很需要它。”

“每个人都需要巧克力。”我说着,折起便签放进口袋,然后关上门继续“钓鱼”。

06

斯泰纳因为我放了费城那名女子而暴跳如雷。我想知道,如果换成是他,他会怎么做。下达处决令是一码事,挥斧执行则是另一码事。

―内森?赫斯特的日记

埃迪森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想再见到她,也想看看她的儿子。一整天了,我一直在等抽搐症发作,我甚至还假装抽搐了一下。可是,它始终没来。我只能说,那个孩子创造了一个奇迹。我从口袋里拿出地址,又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开车来到了她家门前。

埃迪森住在莫瑞,这是犹他州盐湖谷中央的一个小郊区(小城自诩为“盐湖城的中心”―虽然算不上吹嘘,也是要让人感觉到它的分量)。

埃迪森的家是一栋爬满藤蔓的红砖小平房,坐落在一条有七户人家的死胡同里,在国家大道西面五个街区的地方。前院的火棘灌木长得过于茂密,一半被积雪压倒,靠到房子的外墙上。一排冰柱从房顶正面的排水槽处垂悬下来,相当引人注目。门前的车道上没有停车,但屋子里却亮着灯。

我把车子停在街道对面,忽然感到有点儿冒昧,之前她并没有透露过想再见我的意思。我知道她已经离婚,但这已经有好几年了,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没有人追求。说不定她已经跟某个人好上了。这时,一辆珍珠白色的凌志双门轿车缓缓驶入她房前的车道,好像正好验证了我的担心。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了出来。他跨上门廊的台阶,摁响门铃。尽管我十分好奇,可是觉得这样看着有偷窥之嫌,于是决定驾车离开。但还没等我用钥匙发动汽车,门就打开了,我看到了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那么美丽。

让我失望的是,他们看起来像是老朋友。她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让他进去。门关上的刹那,我发动汽车,向体育馆开去。

有些人处理问题的方法是喋喋不休地谈论它们,直到把它们说死。事实上,他们是乐于当刽子手,所以一再把说死的问题挖出来,再杀死一次。我不是这样。每当感到有压力的时候,我就去体育馆,这大概是我能卧举近一百四十公斤重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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