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然出轨(27)

古梦柏直摇头,“怎么说呢?他们太精明了,而且精明得叫人没法跟他们接近。他们都是经济里手,……外乡人很难从上海人口袋里掏出钱来。”

欧升达笑着问,“你这话好像是只说了一部分,来,正好廖总还没到,你就以你这个上海人的眼光看看上海商人怎么样?”

古梦柏有些羞涩,“那岂不是要我自曝家丑?”

“哎,怎么能这样说,大家随便聊聊,多知道一点关于上海商人的事,以后好做生意嘛。”欧升达爽朗地笑着。

古梦柏也轻笑了一下,“那好,我就说点闲话。你们知道,上海人看不起外地人。在上海,上海人对外地人有一个特别的称呼:乡下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上海人才是是城市人,上海以外的人都是乡下人。外地人受到轻视,似乎天经地义。因此在上海,能操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就像获得当年租界的领事豁免权,又像今天推行的银行金卡,将会获得众多优惠。这使得上海人以自己的身份为荣,不愿离开上海,人称恋沪癖。为什么这样?因为他们往往自我感觉良好,所以,才表现得如此自负。”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受。当年我刚开始开拓国内市场的时候,上海自然是我的一个主战场。”楚之洋在一旁道,“在其他地方,对方知道我是来做生意的,都很热情。可是在上海,好像我带来的是讨饭碗,个个架子十足,等着我磕头作出乞求。每次做生意,上海人都死命地抠,抠得你无利可图。这种生意谁肯跟他们做?”

周惜雪问,“那么,你就放弃上海了?”

楚之洋道,“也不能说是放弃,只能说是战略重心做了调整,没两年,之洋产品凭着高超的科技含量,可信的质量,优质的售后服务占领了全国市场,他们又主动找上门来,不过,我对他们也没客气,一点额外的优惠也没有,他们也接受了我的条件。他们的自傲自大我真的很反感,要不是没办法,我还真的不愿意个上海人做生意。”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是对上海人有偏见。”欧升达说。看楚之洋满脸疑问,他接着说,“作为中国现代商业的精英,上海商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商业手段之繁杂、经营思想之宽阔,令我惊叹啊。 比如说,上海人做生意,只把经济利益做为惟一原则和目的,只考虑赚钱不赚钱,只要有钱赚,几个互不相识的人可以迅速组成一伙,而一旦经济利益目的达到或这个团体达不到经济目的,一伙人就迅速解体。 这点,鹏城人做不到吧?”

古梦柏的微笑忽然变得灿烂,道,“谢谢欧董对上海人的理解。”

“还有啊,上海人守法守纪,遵守秩序,守合同重信誉,这点鹏城人真的好好学学。上海人不做违法的生意,这虽不能说是绝对的,起码是大多数上海商人的共识。在刚刚改革开放的那些年,沿海不少地方包括咱们鹏城走私盛行,黑市猖獗,但上海人参与者并不多。在有些人看来,不违法难赚大钱是其做生意的诀窍,造假卖假、偷漏税款等频频发生,但上海人做这种事不多。上海人是生意场上的正人君子,不做偷鸡摸狗之事,甚至连擦边球都不打。与上海人做生意时,应该遵纪守法,按规矩办事,否则你就会失去他们的信任和合作。”欧升达放下茶杯。

“呵呵,欧董对上海人评价这么高啊?”大家一扭头,将廖冰旋笑盈盈地站在了那里。

欧升达招呼廖冰旋坐下,解释道,“哦,是这样,你没到,我们就先聊,没什么的。”

廖冰旋也没有深问,问古梦柏,“古总,今天给我们安排了什么好吃的?”

古梦柏将手交叉安在膝盖上,微笑着说,“先别说吃的,我先带你们去选酒。”

几个人穿过大厅,转过一道小门,乘上电梯,向下。迎面是一道厚厚的包着皮革的橡木门。

古梦柏道,“这酒窖是专门请欧洲名师设计的。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储藏去,一部分是品酒区。这大概是全国惟一一个基本按照法国最古老的方式储存葡萄酒的地方,别的地方的恒温都是用空调设备制造出来的,而我们这里完全是按法国私人庄园的原始储存方法,在地下三十米处开凿的这个酒窖。酒窖的温度常年保持在十四度。”

“哇,这个酒窖的投资可是不小啊。”欧升达惊叹了一声。作为房地产行业的专家,他甚至不敢估算这个酒窖的实际投资。

古梦柏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数字,“不算酒,光建筑成本就将近一亿港币。”然后,他指着一排排的橡木桶,这些酒都是从法国我们收购的一个酒窖直接运过来的,运输过程中完全保持着原来的温度和湿度。到了这里以后,由法国酿酒师及时添桶和换桶。喏,那边的人字架上,储存的的是瓶式发酵起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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