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上岗的第三天,我遇到了一次小偷被打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45码威力无穷,不但将猴子踹成了内伤,而且将那名成年小偷的两根肋骨踏断了。因此我们这个小分队的小偷,换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这是一名惯偷,据说有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很早就加入了这个盗窃团伙。他的名字叫蚂蝗,听说只要是被他盯上的钱包,就一定会偷到手。
那天是冬季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空中有一群叽叽喳喳的鸟雀,一会儿飞到街道这边,一会儿飞到街道那边。时令已经接近了春节,大街上一片红彤彤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连日的阴霾过后,天空终于放晴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小偷们像一堆堆垃圾一样在街道上出现了,他们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拥挤。那天大街上的人真多,我稍不留神,就跟丢了他们,他们像屁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螳螂,不知道四周是否还有人在监视我。当时,我突然想,这是一个逃跑的大好机会,只要乘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一路不停歇地开到报社或者派出所,我就逃出了魔窟。
然而,出租车行驶在人群中,就像蜗牛爬行在沙滩上,出租车比人的脚步更慢。很多乘坐出租车的人望着车前的人山人海,愤愤不平地打开车门,安步当车。
我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里传出喊打声。我看到蚂蝗从人群里挤出来,后面伸出了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蚂蝗的衣服下摆,蚂蝗只有奔跑的姿势,却没有奔跑的速度。蚂蝗艰苦地走出几步后,却再也走不动了。蚂蝗站直了身体,对着后面那个人说:“你干嘛要拉着我?”
那只手臂放开了蚂蝗的衣服下摆,蚂蝗像泥鳅一样,刚想开溜,那只手臂却又抓住了蚂蝗向后甩动的手腕。蚂蝗努力地甩动了几下,没有甩开。蚂蝗一回身,手指向那只手臂抹去,那只手臂放开了,却从口袋里掏出了软鞭,一鞭抽在了蚂蝗的头上:“去你妈的,刀片都亮出来了,还说不是割包贼。”
那只手臂甩动着软鞭,一鞭一鞭准确无误地抽打在蚂蝗身上,蚂蝗像风中的树叶一样左摇右摆,哭爹喊娘,涕泪纵流。
突然旁边又有一阵骚动,两名男子扭住了一个准备走开的人,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钱包。失主是一名肥胖的女子,她接过钱包,用她戴着戒指的宽厚手掌,与小偷的脸撞击出一连串富有节奏的清脆嘹亮的响声。一阵响声过后,小偷的脸上血迹斑斑。这名小偷是转移钱财的。
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
搭架子的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他看到这种场面,惊慌失措,准备开溜。身后一名男子一个鱼跃,将搭架子的扑倒在地,搭架子的满脸是血,爬起来后,两股战战,一步也不敢迈动。
三个小偷聚集在了一起,围观的人群争先恐后地伸出愤怒的拳脚,纷纷落在三个小偷的身上,而抓住这三名小偷的青年们反而在阻挡着雨点般的拳脚。他们是民间反扒大队的,据听说他们都是一些退伍特种兵和武术队的人组成的。
我在一边看得激动万分,恨不得欢呼雀跃。
当天晚上,这个小分队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大本营,大本营又换了地方。瘸狼在总结会上狠狠地批评了我,他说我空长了一副健壮的身体,见死不救,胆小如鼠,非常不称职。
我因为该出手时没出手,受到了组织的惩罚,当天晚上,我被饿饭,还遭到了吊打。
我被反绑着双手,吊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天花板上,在应该出现吊灯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吊环,这可能是他们专门为吊打而设计的刑具。被吊起来后,我先感到双臂疼痛,接着是酸楚,最后就彻底麻木了,好像不是自己的双臂。
我想,打手的后面都有人监视,回来后向大本营举报打手的表现,那么,是谁在背后监视我?他向大本营举报我一些什么情况?
瘸狼先进来了,他拿起竹片,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竹片像一团火,将我本已麻木的身体烤得火烧火燎。我全身仅存的的力气全部都聚集在竹片与身体接触的部位,用以抵御疼痛。
瘸狼将竹片交给了接蜈蚣出来的那个中年男子手中,他抡起竹片,竹片带着啸声落在我的背上,我背部的肌肉下意识地快速抖动着,将疼痛发散到全身。
那天晚上,所有回到大本营的小偷都用竹片抽打了我。两个小时后,当我被放下来时,身上血痕密布,好像披满了绶带。那时候,我心中充满了深仇大恨,我想着赶快离开这里,把这些情况都告诉警察,把这些渣滓全部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