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鬼(15)

“沙沙”,声音唤醒了她奇异香艳的幻觉,那声音像猫的爪子,一抓一抓地抓在她的心上。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忽然猛地一缩,她摸到了柔软的东西。难道,里面真的藏了一个人?

哗啦一下,旗袍全被拨开,露出了里面一副展开挂着的画卷。原来只是一幅画,刚要放下的心忽然又提了上来,谁把画卷放得如此诡异隐秘?

陶瓷把画取了出来,一双妙目冷冷地注视着她。那是一幅明代女子的画像,女子的嘴微微掀着,那笑意说不出的冷漠。她是谁?这也是唐家的藏画吗?连着小木屋咖啡馆里的女道士画像,难道唐家人喜欢收藏美女图?

许多的问号涌现出来,一灯如豆,跳动的火光照得一应明代家具明灭晃动,连着那美女脸上的眼睛也是晃动的,她的嘴角掀开的笑意越浓,眼睛说不出的邪气。

手一抖,陶瓷连忙把画塞进了衣柜里,把门关上。火光跳跃了一下,连她的倒影也变得诡异起来。她再也睡不下,开了门,咚咚地敲开了棠词的门。

他站在卧室尽头的露台上,听见声音,放下了烟回头。他慵懒地呼出了一口烟,烟气里,她小巧的五官看不真切,只一双光着的脚丫显得她清冷可怜。

他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不睡?夜里风大,光着脚走路会生病的。”

“我屋里有个女人,穿着旗袍的诡异女人……”她害怕,所以口不择言。

“我屋里是有个女人。”他冷笑。她骇住,脸色变得灰白。

“那个女人不就是你了,看把你吓得。”

他拉了她走到她屋子里,把衣柜门打开,只是挂着几件旗袍。她扭转身不敢看,他把旗袍拨开,用力扳过了她的身子,“你看,只有你一个女人。”

衣柜里只有衣服,衣服件件华美,但看得出都是上了年头的,比他的岁数都大,所以他说得没错,他金屋藏娇,只藏了自己一个女人。想到金屋藏娇,她的脸一下红了,连忙摒弃了那些香艳的杂念。

“你一定是做噩梦了,这里没有画。你看看——”他拉了她的手在衣柜里翻找。她的后背濡湿了衣服,原来真的是做了场噩梦。她不愿再看,只想离开,她背对着他站着,他淡淡地笑了,手一用力把卷轴塞进了隔层里,而她什么也没发现……

他抱着她回到自己房中,把她的脚放在手上哄暖,“你别那么宠我,不然我……”

“怎么,你怕我会突然离去,你舍不得?”他笑得暧昧,“还是刚才看见了某人,现在心里舍不得,想反悔了?”

“你!”她瞪大着眼睛看他。

他冷漠的笑意一闪,“哦,我逗你的。”

“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没别人!”陶瓷急忙辩解。

“那你要怎么证明呢?”他唇角掀起了一抹笑。

她茫然地看着他,他的双手抚上了她肩膀,稍稍用力,俯下身,在她耳边耳语,“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那种沙哑的话语,有着一种魔力,她喉头发紧,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那你刚才打扰了我的清净,现在是不是该赔我?”

他的笑声很轻,在夜里绽放出一种妖娆的性感。她彻底红透了脸,心里混乱,徘徊、挣扎,他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原来不清楚、不明了自己的心,现在明白了,难道这还不是把自己交付的最好的理由吗?

“我问最后一次,错过了就轮不到你做主了,”他轻笑,“这样的夜晚,我可不愿做君子。”

她回想,他们相交月余,他一直以礼相待,两人在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岛朝夕相处,他总是宠着她,由着她。原来,他一直有预谋,所以今晚才会安排她住在他对面,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其实就是想吓唬她,让她来求他。

看着她瞬息万千的表情,他笑得暧昧,“看来你终于猜到了我的心思。”他拿出了一条鸽血红项链为她戴上。鸽血红呈泪滴状,又如一个惊叹号,宝石周围镶嵌了一圈圆度大小都一样的洁白的珍珠。扣子处镶了一颗极大的圆润的珍珠,贴在她肩背上的珍珠使得脖子的线条出奇的柔美。他忍不住在她肩上轻咬,她身子一颤,一股酥麻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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