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空旷了吧?”
“哈,”玛德笑着说,“你想看到什么呢,摩天大楼?”
我们带着休闲背包和商店的塑料袋,穿过沙丘寻找我们的小木屋。
海蓝得令人不敢置信,一艘小小的快艇正咆哮着把一个滑水的女孩子拉上水面。她冉冉自水中升起,不到三秒钟已经潇洒而去,水花四溅。宛如维纳斯出世。弗兰克望着大海,深深吸口气说:“这里太棒了,海阔天空。”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米兰岛一切设施应有尽有,游人却不多。海边,一对父子在踢球。地平线的尽头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目光所及,就只有这些零星的黑点。玛德指指远处沙丘上的几座小木屋。“应该是那里。”弗兰克点着头说。
我们沿着小路翻越沙丘。
“就是那间吧,”弗兰克气喘吁吁地说,“三号。”
现在我知道了,周末前两天还能订到的房间也就是这样的小木屋,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弗兰克拿钥匙开了门,进门就是客厅。一张八角形棕色玻璃咖啡桌,那款式只有在电视上的古董店纪录片中才见得到。墙上挂着一幅仿佛画家自娱自乐式的写生作品。
黄砖铺地的阔大天台,一棚架的郁金香,嫩黄花串直垂下来,中央结着一张绳床。
“啧啧!”玛德的声音,她欢呼着,踢掉鞋子,扑到绳床里躺下。天边有淡淡月亮的影子。
“真不错,改变环境也是一种休息。”弗兰克嘀咕着说。
我们爆发出大笑。若是给时尚斗士们看到三号海边小屋,他们定会对这种复古风狠批个没完。
我把背包扔到皮革沙发上。
这次行动是弗兰克发起的,晚餐俱乐部的出游队列,只有我、弗兰克和玛德,没有娜塔莎、拉蒙,也没有罗丝。“这样我们可以安静一会儿,好好聊聊。”
露娜这个周末就由卡门妈妈带着,在我家里。喝了三杯咖啡后,我才小心告诉她爸爸要出门。
露娜还是哭了,“我要跟爸爸在一块儿。”每逢哭泣,她总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婴儿,总是努力把身子缩得很小,希望可以全身躲进我的怀抱。
那段时间,露娜跟我寸步不离,否则就会哭个不停。把她扔在电车上的事对她造成的阴影还没散尽。谢天谢地,我在船上时就收到了卡门妈妈的短信,说阿姆斯特丹那边恢复了平静,露娜彼时正在动物园看海豹。
煮饭的事交给玛德,我们带来的食材足够供给一个孤儿院。弗兰克带了葡萄酒和香槟,我带了伏特加和柠檬。
我们有很久没这么开心地聊天了。前两次的晚餐聚会都是因为我而取消的。
沿着海滩散步,弗兰克给我讲了MIU的近况。他请了一个新的广告业务员,还在试用期,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今年的业绩要比去年好。福斯那边换了新的市场经理,和我们签了合同,接下来几个月会有的忙。我装做兴趣盎然,但心里根本不想管这些事。
玛德说上周末她和一个在健身房认识的人约会,还在他家里过了夜,但不想继续交往。
我告诉他们我上周末和罗丝去了安特卫普。
“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弗兰克问。
我向海里抛了颗石子。
“当然不是。”我回答,“和她在一起感觉很好,但和她度周末的时候,我都会刻意保持点距离。”
弗兰克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周末快结束时,我就告诉她这星期她可能见不到我,我有其他约会。”
“然后他就去搞多利羊了。”玛德大笑着接话。
“真的?”弗兰克惊讶地问,“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换性伙伴,你很开心吗?”
玛德弯腰拾起一枚贝壳。
弗兰克还不知道每次晚餐聚会后,玛德都和我上床。
晚饭后,我们听卡门的CD。弗兰克说他担心我们会这样若无其事地混日子。他说有一次聚会后,他带一只多利回家,两天后才缓过来。
“我觉得不妥。这样对不住卡门,好像这么快就不为她难过了。”
我和玛德都觉得他小题大做。“卡门一直希望你的性生活不用过于节制。”玛德直截了当地说。
“是啊,”我接话说,“你和小羊上床没错呀。”
“嗯,小羊挺不错的。”弗兰克腼腆地说。
我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