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30)

在学院上学的时候,朱莉有一个帅气、自信的男朋友,一个看来前途无量的出色的运动员。之后,她搬到纽约,又碰到了一些帅气和格外自信的银行投资家以及几个欧洲人。她和一个名叫朱利安的英国男人在一起居住了整整一年的光景。朱利安主要从事一些国际公关事务。朱莉看不起那些软弱的、满嘴谎话的、短阴茎的废物们。有几个类似这样的男人希望和她结婚,但是她却无法接受,所以踏上了继任妻子的轨道,每次出去约会的感觉就好像是去参加面试。

在诸多时候,朱莉痛恨自己的生活。她在一个广告公司工作。她喜欢其中的一些同事,喜欢那些秘书,喜欢每天花两分钟时间和那个每天都会给她送信的老员工聊会儿天(他曾经在一个商船队工作)。但是她厌恶她的老板,一个身居高级管理人员的老女人以及她那梳理得体的头发、高贵优雅的气质和高效目的性的态度。她讨厌自己居住的那个小而糟糕透顶的公寓,厌恶之情胜过之前与室友们一同居住的那个又大又糟糕的公寓。她讨厌自己的社交圈子。她总是那个被同性朋友邀请、同往一处价钱贵得惊人的餐馆用餐的漂亮单身女人的首选。一个令人反感的男人会买单结账并且她第二天就会接到这位男士的电话。朱莉的朋友会对她说:“多好的一桩买卖啊?至少你可以和他一起共进晚餐。他很体贴入微的,况且他还那么有钱。” 她讨厌被邀请去参加别人家里举办的聚会。她不得不在匆忙赶完工作之余赶回家里去准备,然后每当她赶到现场看到那些早已在午前就开始梳妆打扮的女主人时,心中就充满怨恨。

之后,迪克出现了。一个周末,朱莉去长岛看望朋友,在那里的聚会上遇到了他。他们在房子外面谈话,长满鲜花和绿植的草地仿若温馨的大床。太阳在潮湿的空气中混入一丝玫瑰般紫红色的光线。他们谈论了花园和朱莉的工作,谈论那些她不赞同的事情。迪克告诉她不应该这么想,然后说“我一直都希望我能做一些有创意的事情”。朱莉记得她当时只看到了珍妮,但却没有进一步见面,珍妮是个很有魅力但骨架很大的女人。接下来的那天,朱莉和迪克在隔壁的网球场一起打球,他们的网球打得都很不错。比赛结束后,两人一起去喝了点酒,朱莉和迪克谈论了一些更进一步的话题。他们谈论着谁赢了,然后他们是怎么打的。健康的小麦肤色、修长的四肢以及独特的体形,身着网球衣的朱莉看起来非常漂亮。当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们握手;当他们对视的时候,彼此深切感受到对方热烈的目光。

在接下来的周三,朱莉收到迪克的一则电话留言,问她想不想和自己共进午餐,朱莉感觉到故事即将开篇。刹那间,她似乎看到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情。实际上,这一切确实如之前所想的真的发生了。他们一起共进午餐,然后又一次共进午餐,再然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在某个时机,朱莉询问迪克是否愿意在出去前先到她的住所喝点什么,他欣然应允。然而,刚一到达,他就开始亲吻她。接着第二次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生了关系。这样的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延续着,通常是在下午。朱莉每每会感觉自己的房间与穿好衣服后的迪克是多么不般配。这个小屋子只比她的床大一点。玻璃是脏的,墙壁和屋顶看起来已经几十年没有被粉刷过了。看着他穿着光鲜的英伦西服和特别订制的衬衫,朱莉想,迪克之所以能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能只是为了一些他想要达到的某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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