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就问我想吃什么。
也对,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还管不了这么深入的问题。这一点他很清楚,我也很清楚。于是我把身体往靠垫上一躺,说:“随便。”
“好了好了,这算我给你惹的麻烦,说吧,想怎么着我都答应。只要你心情好了就行。”
白彦同志忽然来这么一句话,我愣了半天,直直地看着他,在想:不会我神经错乱他也跟着错乱了吧?这么心有灵犀?
“别用这种充满怨念的茫然眼神瞪着我,我知道梁箴箴找你来着――哎你别瞪了行不,不是我出卖你啊。我绝对没有向阶级敌人透露你的电话号码。”他一脸无辜地解释,我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他以为我心情不好抓他出来就为这个。
也罢。饭搭子就是用来一起吃饭解除郁闷的。关于为什么郁闷,他也不必要知道。
于是,我咬着吸管顺着他的话含含糊糊地问:“呃,那你对她还有没有那个什么感觉啊?”并且,带着一脸好奇的表情。
他研究性地看我一眼:“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这种问题?”
“是啊。有什么不对?”
他摇摇头:“不明白你们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
见他这种典型的懒得回答的状态,我忽然来了兴致要八卦到底。于是我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光地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喂,不如玩个问答游戏吧?你问我答,我问你答,一人一题!”
“你不要紧吧?”他学我往靠垫上一躺,做惊恐状,“又想从我身上挖八卦?”
“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以挖你隐私为乐来着,倒是你,背地里招蜂引蝶,还一天到晚借我来挡你一批又一批的烂桃花。”我哼了一声。
他居然笑了起来:“行,你一出马所有桃花自动闪避,拉风吧?”
“喂,提起桃花的问题,我们很有必要探讨一下你带我去酒会的险恶用心……”
他一见我这个架势,立刻乖乖地把头枕在沙发里,一脸英勇就义的大义凛然,“问吧。Lady First。”
“好吧,我的第一题:你跟梁箴箴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分手了,然后成今天这样?”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用沙发包挡住头,充分做好了他随时翻脸的准备。
谁知道他只是眼神微微闪了闪,随即很平淡地说:“是,当时的确是感情很好。大概是前年有一天她忽然跟我提结婚,当时我的回答是这事以后再说。其实当天晚上我就去买了戒指,只是没想到她开始不接我电话,然后没过几天就又有别的男朋友了。就这样。后来她签了澳洲一家电讯集团,最近才回来。”
“搞什么嘛,”我泄气地往沙发里缩了缩,“你写小说啊?!这不就是最常见的误会和赌气的八点档题材嘛。还以为多新鲜呢。不过你们俩也真能,就没有一个人先低头解释解释?”
“玩得太大了就收不了场了。她是成年人,需要为自己做的一切负责任。”他依然那么轻描淡写,还偶尔抬起眼睛看看我,神色又淡然得跟学校食堂的白米粥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就爱不分场合乱用比喻。对不起。
“我说白彦同志,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成熟,你知不知道你还生气还不原谅她,就因为还有感觉。”我开始语重心长地扮演心理咨询师了,虽然这个角色不是很讨好,不过我还是真心希望咱们白彦这么完美一钻五,别有什么阴影之类的。
谁知道他摇摇头,一脸的不领情,“赌气就走,气完了还觉得我好就回来,你觉得她把我当什么?你问了我这么多,还没回答过一题吧。你跟你们家摄影师呢,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