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学校(2)

校务会议授权小组或其推选的个人承担某些事务的责任。我们大家都有责任,而且每时每刻都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所在。校务会议还讨论候选工作人员,进行为期一天的全校无记名投票,选出工作人员,并根据这次投票确定的要求与之签订协议。没有终身制岗位。

校务会议还设有一个小组对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进行处理。这一小组的名称是司法委员会,其工作是对可能违反规章制度的书面申诉展开调查,确保公义的实现,并且总是留意应有的程序。这么做起作用吗?肯定会起作用。同龄人的正义产生了惊人的效果。经常有违反规章制度的情形,但是违反者通常都很平和地承认发生的事情并接受惩罚。

我们没有课程设置。不过,你若把孩子送到我们学校,有些东西他们肯定是要学的。他们学习如何讨论,如何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并确保能得到。他们学会思考伦理问题。他们学会如何集中注意力,在我认识的成年人中,很少有人能像他们那样集中关注一件事情,这就会产生效果。这种关注就像五岁的孩子专注地堆沙堡,七岁的孩子专注地画画,十一岁的孩子专注地搭姜饼屋姜饼屋(Gingerbread House),星期天在教堂制作姜饼屋,是美国人过节的传统之一,用饼干、糖果、奶油等搭小房子,可以看,可以吃。据说姜饼屋起源于德国格林童话《糖果屋》,讲的是一对兄妹误闯巫婆糖果屋的故事。后来,姜饼成为童话故事的素材。19世纪初期,德国民间开始流行制作各种造型的姜饼屋,并逐渐成为圣诞节应景的食物,意义相当于我国的年糕。——译者注,九岁的孩子专注地下棋,十二岁的孩子专注于龙与地下城的游戏,八岁的孩子专注地爬上40英尺高的水青冈树,十五岁的孩子专注于写故事,十七岁的孩子专注于做盔甲,十八岁的孩子专注地准备毕业。这种准备会对他们成年之后的每种追求都极为有用。

(几年前)有一个由八九位年轻人组成的小组,成员的年龄大约12~19岁。有两年的时间,他们时而合作,时而独自制做链子盔甲。这正是瑟谷学校内中情形的绝佳例子。学校里没有成人启发他们。事实上,没有成人帮助他们。他们已经做出了背心、头盔和手套。他们开始用的是一团电线。他们必须把这团电线变成数以千计的开口小圆圈,方法是把电线仔细地缠绕在一根细细的金属钉上或者几根粗细不等的钉子上,把线圈剪成许多开口圆圈。然后,他们极有耐心地用钳子把圆圈拧在一起做成美丽的罩子,通常使用金线编织花型。他们对历史了解甚多,他们还对如何产生并发展一种兴趣甚为了解,了解如何长时间地努力为一个目标而奋斗,这一目标对他人毫无意义但却极大地丰富了努力者的人生。

朝向理想奋进

下面是一个从四岁起就待在瑟谷学校一直到毕业的人的回忆,其中尤为生动地描绘了学校的氛围以及学生把学校目标内化的方式:

我们有自己的小天地。我还记得那种气氛:极大的挑战。每天,我们都有挑战要应对。也许,现在我已经非常善于在大楼里走来走去,或是做类似的事儿。但那时我真正害怕的事情,却还要继续下去。我们一组人同时做这样的事儿。

我们都很忙。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拣困难的事情做。在瑟谷,总有些年龄大的孩子做过年龄小的孩子正在尝试做的事情。很自然,你想成为能做这事儿的一员,于是你就不停地尝试,直到自己会做。每件事都要你“往下再走一步”。我不知道这是为何。有种东西很自然地推着你想试一试。这种状态从来没有停止过。每件事情都是一个挑战。

而且,这种氛围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厌倦和无聊。我在生活中从没觉得无聊过。我在瑟谷忙极了!人们常常感到纳闷,是不是毕业后返校的那些年龄大些的孩子能帮助我们了解我们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回答很简单,“不是”。我们就在生活之中。我们不把生活视为“将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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