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记得有个女生曾经对我说过:与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使我想起了《杀手里昂》中的那个小女孩玛蒂尔德。那种悸动一般的莫名感觉,令我同样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就像是玛蒂尔德说过的:
--I am already grown up, I just get older.
--摘自戴莫离语录
02
易柏瞳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中考结束后的第二个星期了。
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在拿着学生证去前往旧校看贴在学校公布栏上的红榜。每个人都绷紧着身上的某根弦,一边瞟着红榜上的名字,一边对着手中学生证上面的号码。有的考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归到了重点高中之后便会发出“耶,万岁”“Oh my god!我不是在做梦吧”之类的欢呼声与惊叹声,而落榜的考生便会向那些雀跃的同学投去既埋怨又羞愧的目光,然后再长叹出一口气,抬起手,用力地捶几下自己的头。
--只是这些仿佛都与易柏瞳无关。
也确实是无关的。主要的原因是她错过了升高中的考试。不过,用“错过”这个词似乎不大合适也并不贴切,确切地说,是因为她长期的休学与频繁的请假都导致了她学习成绩的异常糟糕,所以就算她去参加中考也一定会在意料之中的成为落榜生。
自从她右眼失明以来,她便开始因此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与自卑,她从不会向任何人谈论起自己眼睛的事情,所以在学校里,就连同老师在内也都全不知道她的右眼看不见。就算如此,她的父亲还是到处奔波找关系为她求学。而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犯下的过错就惩罚你自己。学还是要上的,爸也是不求你学得多好,只要你能像其他普通的孩子那么快乐,也就行了。”
……普通的孩子与快乐。这些对于她来说也是毫无关联的代词吧。
就像是无论做几次眼角膜的移植手术,再拆开白色纱布的那一刻,她右边的眼睛依然是一片空白的黑暗。
这次的手术也不例外。
易柏瞳独自倚靠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手里面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杂志,而她正巧看到了某个外国文学家为情人所写的一首诗歌:
--时间像一枚包裹着利刺的美丽花朵。微笑着划伤,你指尖上优美的纹路。生命的彼岸是由你胸腔深处所传送而来的点滴痕迹,落满了我的发鬓,那是犹如巨大河流缓慢而悠长的流淌在琴弦上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