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
星相学认为,人类事务受到日月星辰的位置、运动及相互关系的影响。星相学家约瑟夫·古德凡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能见到星星,?明星光和辐射已经照到了你。如果辐射照到了你,那么可想而知,它正以某种方式影响着你。怎么影响呢?这个我们不知道,就像不完全知道重力的原理。但我们能对这些效应进行观察归类。几千年来,星相学家就是在做这个。星相学是门经验科学。我们通过观察得知,空中的某个排列会在地面上的人身上产生某种效果。”
有人会指责古德凡和他那些仰望星空的同人犯了逻辑上的大忌:隐瞒证据。比如,星相学家认为,巨蟹座的男女会在某些方面相像。为了证明这个,他们会列出具有相应特质的巨蟹。但他们的证据不会包括:(1)不具有这些特质的巨蟹;(2)具有这些特质的天蝎。怀疑者通常会指出这一点。古德凡的答复是:怀疑者不是研究得太肤浅,就是根本没研究过。要是一个巨蟹座男人在性格和人生模式上偏离了通常的巨蟹特征,那原因明显就是(只对星相学家明显):对这男人影响最大的不是他的太阳星座——这么说倒很方便。或许,在他出生的那个时刻和地点,更重要的是月亮和土星的位置。
我还求教了另一位知名的星相学家玛德琳·莫奈,她给了我一个简单的建议:“试试就行,不用试一辈子,一次就行。你会明白。会管用的。”
过了不久,我和妻子桃乐西在报上看到了一则有趣的告,号称能提供“一生幸运的占星术……揭开好运的秘密”。广告上说,这种新型占星术是由一个自称“国际星相协会(IAA)”的组织开发的,该组织位于俄亥俄州坎顿市,据介绍,其首席星相师是个名叫凯丽·弗兰克斯的女人,人送绰号“幸运女神”,占一次星的价格是10美元。
桃乐西寄去一张支票,并附上了详细的出生时间和地点。幸运女神寄回了一本30页的小书,里头写了桃乐西的幸运年、幸运日、幸运小时、幸运颜色、幸运数字,等等,比她要问的详尽得多。书写得很繁杂,但有一点尤其醒目:桃乐西的人生正接近一个格外好运的阶段。这个阶段从当年春末开始,于夏初结束。
“我们要发了!”我说。我催着她买了一大摞州立彩票。她照办了。结果我们一个子儿都没中。
号称幸运阶段的日子仍在继续,但一直没再发生什么特别幸运的事。相反,在桃乐西的好运理应达到鼎盛的一天,她却遭遇了一次叫人发疯的厄运。那阵子她刚回大学深造,想把几年前中断的学位念完。在所谓的幸运日有场数学考试,考卷到手,有16页之多,她慌了神。她急匆匆地想在到点前做完,时间充裕时从容应付的题现在纷纷出错。直到翻过第8页,她才意识到命运耍了个残酷的花招:第8页就是末页;她拿到的是两份钉在一起的考卷。
我和几个星相迷说了这个故事。他们责备了我,说我在幸运女神的预测中投射了不正当的假设和期望。幸运女神的确说过这阵子会走运,但没说到底会怎么走运法。她没有担保桃乐西能在彩票上赢一大笔钱,也没承诺大学考试一帆风顺。“再等等吧,”这些仰望星空的人们说道,“幸运期结束之前,好运就会以某种形式出现的,具体形式多半是你预料不到的。”
他们说得没错。接着就相继发生了两个性质相似的神奇事件;两者都和失而复得的金钱有关。第一件事发生在那场不幸的数学考试之后的几天。当时桃乐西正在校园里,坐在一栋建筑前的台阶上等个朋友。时间到了,人还没来,于是她翻开一本书读了起来。当天下午风很大,空中飘满枯叶、碎纸和别的小碎片。桃乐西沉浸在书中,对周遭不闻不问,直到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才回过神来。她伸手想把那东西拨开,但风把它贴在了脸上。她把东西从面颊上扯下来一看,发现是一张20美元的钞票。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周围正飘着雪花般的钞票。20元的、10元的、1元的,轻飘飘飞在天上;沙沙地刮过台阶,扫过地面;贴在墙壁上,夹在灌木里。她一下跳了起来,开始收钱。她一路手抓脚踩,一边还左顾右盼,想看看这阵钱雨是从哪儿?的,但四周看不到一个人。
终于,天上的钱都到了手里。她抓着两把绿油油的钞票孑然独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从楼里走出一个满脸惊恐的女孩。看见一脸茫然地站在台阶下的桃乐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你的钱吗?”女孩问道。她的声音都在打颤,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桃乐西说不是,都是风吹来的。
女孩大叫一声:“哎呀,感谢上帝!”接着膝盖一软,坐倒在台阶上,如释重负的身体都要虚脱了。
这些钱是出售班级宴会入场券的所得,女孩正要送去给具体安排活动的办公室。钱原本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几分钟前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惊恐地发现有超过一半都从口袋里掉出去了。
“我不知道再去哪儿凑那么多钱,”她对桃乐西说,“说实话,我连账单都付不出呢。对了,希望你捡到了大多数。”
“掉了多少?” 桃乐西问。
“122元整。”女孩说。
她们清点了桃乐西手里的钱,刚好122元,一块钱都没落下。
就这样,桃乐西成了别人实现好运的工具——这个幸运女神可没详谈。这对桃乐西来说是个意外的收获——挂在女孩脸上的微笑价值不菲。